半个时辰过去了,在门外守着的青州来回踱步,屋内除了王爷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别无动静
屋内,君逸辰两掌放于杨苏苏背上,体内的真气不断从掌中流入到杨苏苏内力,想要打出毒针,必须先要修复她的经脉
半个时辰了,君逸辰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
杨苏苏觉得自己好似行走在黑暗中,不断的下沉,下沉,她想往上爬,可有一只大手使劲拖拽着她,不让她上去,她难受,她吼叫,她挣扎,她不服,她不要去地狱
渐渐的,她越来越来喘不过气,越来越难受,逐渐的失去力气
她昏昏沉沉的
她要死了吗
是
她要死了
她知道
在她感到自己生命逐渐流逝,寒冷席卷全身时,一股暖流出现了
它席卷了她全身,温温润润,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黑暗中,她好像看到了曙光
凝结于手心的真气忽而浓缩成一团,君逸辰一掌拍于杨苏苏背部,杨苏苏体内温和的真气立马形成了一股强势的气,逼迫筋脉中的根根毒针走向指尖,从十指尖破体而出
毒针逼出,虽君逸辰之前已用真气养护,可难免经脉会有些破损,杨苏苏本就身受重伤,此刻更是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君逸尘怀中
她昏昏沉沉的,奋力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的面庞,好像是个男人,很好看,身上的松香味儿也很好闻,只是,他好像也受伤了,嘴角渗出了一丝丝的鲜血,此刻,正低声咳嗽
她还想再看看清楚些,可眼皮实在不争气,太困了
真的太困了
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君逸辰小心翼翼的将杨苏苏放于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
青州走入屋内,看着地上被逼出的上百根银针,头皮隐隐发麻
君逸辰已经坐在轮椅之上,青州为他盖好腿上厚重的毛毯,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君逸辰,青州还是忍不住开口“王爷,还是请文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君逸辰摇了摇头“这具破身子,再看也无用,许是今日用了过多内力,乏的很”
说着说着,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回房”
青州担忧的推着轮椅,走出房门
第二日,风雨大作,君逸辰卧于床榻上,手上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喝药入喉,苦味入心,青州慌忙来禀,杨家三小姐殁了
君逸辰端着空碗的手顿了顿,无奈叹息“青州,给她上好的棺木,让她入土为安”
青州“是王爷,与杨三小姐一同救回的女子已醒,不知所踪”
君逸尘看着已空的碗沉思了一会儿,道“棺木不必钉死,需留有空隙,今夜子时,在郊外十里坡寻一处好地方,入葬”
青州满腹疑惑,却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子时,一具棺木从明王府小门抬了出来,直奔郊外十里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