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也流泪在怒骂。

    “你爸妈多少次出门我们都担心他们回不来,你怎么敢碰这些东西”

    “造孽啊,你这是要你爸妈,要我们去死啊”

    魏俜灵吓得躲在姥姥背后看着,小脸煞白。

    魏俜央则红着眼眶,咬牙去厨房端了一盆水,狠狠泼在魏瑕身上。

    “够了,你清醒一点”

    “魏瑕,别发疯了”

    “别祸害家人了”

    “我二哥走了,三哥走了,父母失踪未归,姥爷姥姥年龄大了,你还要如何”

    “你别疯了”

    “我们已经够累了”

    没人理解。

    这一刻,毒瘾犯了,失控的魏瑕已经无力,涕泗横流,整个人更像是失控,趴在地上像狗一样。

    声音已经无力模糊,喊叫出来像极了精神失常的疯子。

    现在距离魏瑕碰毒已经超过三天,没饭吃,瘾劲也到了极致。

    这种作用于神经的毒几乎超过人类忍耐极限。

    “手臂纹身为同组织成员滇西线路灰白面包车,桑塔纳医用棉布口罩,秃顶,男,戴金丝眼镜,穿皮靴”

    呼喊模糊,无人在意。

    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在表达什么。

    25年。

    骆丘市缉毒警大队。

    两名年迈缉毒警也在看着,呆住。

    赫然是昔日负责审讯魏瑕的两人。

    审讯魏瑕时,那是96年的春天,他们快三十岁,如今25年他们即将退休。

    和他们一起的同事几乎都在一线死亡,或伤残提前退下,只剩他们了。

    现在两人复杂看着长子记忆追溯画面。

    “手臂纹身为同组织成员滇西线路灰白面包车,桑塔纳医用棉布口罩,秃顶,男,戴金丝眼镜,穿皮靴”

    魏瑕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家人殴打,泼水,怒骂。

    他还在发出模糊怒吼,间或生理失控,吐口水,摇头晃脑,这些都是典型的瘾君子特征,这么多年,他们已经见过太多。

    但魏瑕依旧在说罪犯的各项数据,证据,特征。

    这人试图对抗生理忍耐极限,只是他还没成功,他只能这样让自己坚持。

    一名老缉毒警忽然低头,情绪复杂,他知道魏瑕在说什么

    最初他负责审讯,主要就是强光照射,长期不饮食。

    正是因为这样,魏瑕身体彻底扛不住。

    但魏瑕从头到尾,只想报仇,只想承担缉毒警才需要承担的责任。

    哪怕他不是缉毒警,但他也强撑着,坚决不透露任何消息。

    另一名老缉毒警低着头,不忍看这样的画面。

    “他失控了,但还在一次次反复记忆凶手特征,证据,各项数据”

    “他忘不了,这些刻在他心里。”

    话音顿住,老缉毒警沉默片刻,再度抬头,盯着地面身影。

    “可那一年,他才不到十五岁。”

    抖音,直播间热度再度上涨。

    很多观众都在看,也在发送弹幕。

    他才这么小,按现在年龄,应该正在读高中,可他要扛住的太多了

    无人理解的孩子会有自闭症,可他呢他面对的是滇西贩毒集团,甚至还有杀手,特工,他想把自己当成缉毒警抗住一切

    这些真是人能抗住的吗

    疗养院。

    孙海洋没有继续一个人看,如今一群退休老局长汇聚,眼神复杂,也胆寒看着。

    老城区警局局长昔日参与过人贩案,开发区局长则参与过茶行断臂案调查。

    直到直播画面出现,才将一切串联起来。

    现在他们都在盯着,想到昔日几次案件开端时画面。

    95年除夕。

    那场灭门案中,魏瑕拼命记住每一个凶手特征,压制生理恐惧和少年本性,藏起父母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