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慎刑司的人就顺着各种线索,查到了紫儿身上。
苏全叶上前道“启禀陛下,奴才顺着那只野猫留下的痕迹查过去,发现它是从翊坤宫,一名叫紫儿的宫女房中跑出来的。”
刹那间,翊坤宫的所有宫人,目光都落在了紫儿身上。
敦嫔看她的眼神,顿时瞬间冷了下来“说是谁指使你谋害三皇子的”
紫儿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啊”
“奴婢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为三皇子周岁礼的事忙碌,真不知道那只野猫是从哪来的”
“许是许是它从其它地方跑过来,钻进了奴婢的房间,也不一定啊”
“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怎么会谋害三皇子呢请娘娘明鉴请娘娘明鉴啊”
苏全叶冷笑了一声“翊坤宫的其它地方,可没有野猫今日活动过的痕迹。证明至少昨晚,你就将它藏在房间了”
紫儿连连摇头“苏公公,您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啊”
“野猫桀骜不驯,如果奴婢真的早就将它藏在房间了,昨晚为何没人听到它的叫声呢”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不少人眼底都闪过了一抹疑惑。
是啊。
如果真像苏公公说的这样,不可能这么多宫人,没一个听到过野猫的叫声。
然而太医接下来的话,粉碎了紫儿最后的希望“启禀陛下,微臣发现这只野猫嘴唇边的发毛里,不仅残留着可以让它发狂的药粉,还有少许蒙汗药。”
敦嫔瞬间明白了,怒视着紫儿“贱婢你将野猫弄回来后,便给它喂食了蒙汗药,故而它才没有发出叫声。”
“今日醒来后,你又找机会,给它喂了能让它发狂的药粉。还在三皇子的襁褓里,也放了同样的药粉。”
“是与不是”
“说究竟是谁派你来谋害三皇子的”
敦嫔的话音落下,不少人的心思都变得活络起来。
有人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知念一眼。
毕竟就像晋王殿下刚才说的,陛下膝下只有两位皇子。若三皇子出了什么事,四皇子不就是独苗苗了
怎么看,贤妃娘娘都是最有动机的人
当然,也不排除孙贵人。
她怀着皇嗣,想提前为自己腹中的孩子铲除障碍,也不是不可能。
怀疑良妃的人虽然很少,却也不是没有。
一同在后宫生活了这么久,就算良妃的伪装再好,可女人最了解女人。还是有一些人,明白她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好。
若三皇子出了事,贤妃娘娘成了嫌疑人,良妃娘娘不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了
而且她和郝贵人关系极好,郝贵人又怀着皇嗣。她就更有可能趁此机会,除掉三皇子了
紫儿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敦嫔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对您忠心耿耿”
南宫玄羽失去了耐心,对苏全叶冷冷道“将这个贱婢拖去慎刑司,务必审问出她背后的人是谁”
苏全叶立即道“是”
宫里谁不明白,慎刑司残酷的刑罚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紫儿似乎被吓破了胆,满脸泪水地望着敦嫔身边的豆蔻,朝她爬过去,伸出了一只手求救。
“豆蔻姐姐,救救我”
“你说过,只要我不承认,就不会有事的”
“我不想去慎刑司,你救救我啊呜呜呜”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惊
他们怀疑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怀疑敦嫔。
可眼下,紫儿竟向翊坤宫的掌事宫女求救
谁不知道,豆蔻是敦嫔娘娘最信任的心腹。
难不成此次,真的是敦嫔为了得到陛下的关注和怜惜,自己策划了这出戏
这不,见敦嫔为了保护三皇子而受伤,陛下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她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豆蔻先是一愣,随即指着紫儿,咬牙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话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她惶恐地跪了下去“陛下,娘娘,定是紫儿见自己做的事暴露了,才胡乱咬人”
紫儿没有再指控豆蔻,脸上满是害怕之色,一个劲地摇头“不要我不要去慎刑司这些事的主谋不是我”
她这副被吓破胆的样子,倒比有理有据去指控豆蔻,可信度更高。
就连南宫玄羽看敦嫔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怀疑与审视。
他可以容许后宫的妃嫔,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争宠。却无法容许,她们将主意打到皇嗣身上。
更何况,敦嫔还是定国公一派的人
见帝王脸上的温和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凉之色,敦嫔顾不上手背上的伤口,猛然跪了下去。
“陛下,豆蔻伺候臣妾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臣妾再清楚不过。”
“豆蔻绝不可能谋害三皇子,肯定是紫儿这个贱婢被别人收买了,所以在这里说胡话。”
“望陛下明鉴”
所有人都明白,敦嫔不是在维护豆蔻,而是在维护她自己。
因为豆蔻做的事,跟她做的有什么区别
苏全叶的办事效率极高,紫儿将豆蔻咬出来的时候,他就带人去搜查豆蔻的房间了。
果不其然,从里面搜出了两包药粉,随即将它们交给了太医查验。
众人看豆蔻和敦嫔的眼神,更加充满怀疑。
豆蔻的脸色一白,似乎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太医就得出了结论“启禀陛下,这包乃蒙汗药。”
“这包便是能让兽类发狂的药粉,成分和野猫嘴边的毛发里,以及三皇子衣衫上的一样”
或许是知道大势已去,紫儿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什么都交代了“豆蔻姐姐,这些事可都是你吩咐我做的”
“是你说因为娘娘的母家,与定国公府关系亲近,所以收养了三皇子后,一直不得宠。”
“若再不想想办法,等孙贵人和郝贵人的孩子出生,陛下就更不记得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