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门，尽管屋里众人有些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
南宫烨更是相信江照会有分寸，所谓的问几个问题，无非是程如风对自己的看法罢了。
由他去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江照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他一直忽略了这件事。
他只知道上一世南宫烨和程如风是在一起了，而且两人的感情很好。
但他忽略了这一世的程如风，是否愿意。
他不能违背别人的意愿，也不能让程如风不情不愿地和南宫烨扯上关系，这很不是人。
的确，南宫烨是他的好兄弟，但上一世卖掉的那栋房子，也有程如风的份，所以要说恩情，程如风不比南宫烨少。
如果这一世程如风确实对南宫烨没有感觉，那，是不是就不该强行插手
他知道，程如风之所以同意，很大概率是因为南宫烨帮了她，而她只能这样报答。
程如风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就不知道了。
江照脸上带着笑，先让程如风不要紧张，随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程如风听到江照要说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个，愣了一下。
随后，是长久的沉寂。
久到江照都以为她真是被强迫的。
但程如风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愿意的，真的，这是我自愿的。”
江照深吸一口气，尽管这样做可能对南宫烨不太道德，但他还是要说。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只要你不喜欢他，你就可以拒绝。”
“但我还是希望，你不喜欢他的话，也能再相处一下，给他一个机会。”
他这番话其实很没品，起码对南宫烨而言，很没品。
若是他们真的分手，他和南宫烨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会降至冰点。
但不问的话，他心难安。
程如风“我真的，还挺喜欢的。”
“虽然他有时候比较笨，经常会做一些傻事，还会惹我生气，但这些都无所谓啊。”
程如风抬起头，水润的眼睛直视江照，江照能从中看见挣扎却又倔强的灵魂。
程如风说的是真话，虽然她当初真的抱着以身相许的想法，才和南宫烨相处的，但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她对南宫烨的观感都还挺好的。
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当初只是觉得自己背负南宫烨那么大的恩情，不能一走了之，所以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
当然，这个价值观并不对，后面南宫烨也拒绝了。
程如风看着楼道窗户上，窗外的飘雪，陷入回忆。
“其实和他初见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一只卷毛小狗，很可爱。”
“后来相处下来，我也觉得他真的很可爱，所以我愿意啊。”
实话实说的话，她对南宫烨没有那名为爱情的东西，她就像从来没有这根弦一样，在任何时期，对任何人，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感。
但既然南宫烨喜欢她，她也不讨厌南宫烨，那以后，她就会在责任和感激的驱动下，自发的对南宫烨好。
“记得高中的时候，老师问我们，是选择自己爱的人，还是选择爱自己的人。”
“同学们都说要选自己爱的，也有说都要的，只有我的回答是，我会选爱我的人。”
“江照，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如风的眼睛很明亮，里面不见半点伤心、无奈之类的情感，有的只是求知欲，仿佛对江照这个人充满了探寻。
江照摇了摇头。
程如风捂着嘴轻笑“我的家庭很奇怪的，我所经受的教育，似乎让我成为了一个比较有责任感的人。”
“如果我嫁给了爱我的人，那我就会肩负起我该肩负的责任，理所当然地对他好。”
“可这样的责任感，我不敢赌别人也有。”
江照听懂了，程如风一如他记忆里的一样，是个很温柔、很有教养的女孩。
她的意思也很简单，她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但她会做到一个女朋友、一个妻子该做到的事情。
嗯行。
这已经很好了，毕竟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嫁给爱情呢
何况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呀。
但江照又想到，这样的女孩，很容易遭欺负啊。
江照默默捏了捏拳头，要是南宫烨这小子对人家不好，那就迎接他的大铁拳。
“我明白了。”江照点头“要是南宫烨欺负你，记得找我。”
程如风“好。”
程如风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江照对她，似乎有些太好了一点。
她只能把这一切归咎到“江照是个好人”上。
两人进屋，在一阵尬聊之后，江照一行人也就告辞了。
毕竟天色已晚。
一下楼，南宫烨就迫不及待了，他把冰冷的手伸到江照的脖子和锁骨处，江照差点没被他冻成冰块。
“嘶，你疯了是不是”
南宫烨一本正经“老实交代嗷，你对学姐说什么了”
“哼哼。”他双手抱胸“你要是说我坏话，我今天就跟你来一场真男人的1v1较量。”
江照一脸无语“别闹了，先上车，站外面冻都冻死了。”
“行。”
上了车之后，南宫烨也还是不依不饶。
江照无奈“其实吧，我就是跟她说，如果不愿意就不用勉强，就这样。”
话音刚落，迎来的是南宫烨杀人的眼神。
什么叫不愿意就不用勉强拆姻缘是吧
江照“”
“咳咳，你想想看啊，你的如风学姐要是迫于你的淫威，屈服于你，是不是也不太好”
南宫烨捏着下巴，思考一阵“不太好吗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江照“”
萧晚风“”
你小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咳，我的意思是，如果强人所难的话，很没意思。”
南宫烨点头，他也知道，这样不但很没意思，还很没品。
他掰了掰手指关节“所以你就是这么说的嗷。”
说着他就要给江照脑门上来几下。
江照“你小子之前打我，我还没跟你算账。”
两分钟后，两人各自捂着脑门上的包，默默坐好。
萧晚风也终于能开车了。
刚刚看他俩在后座搞来搞去的，他完全不敢碰油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