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云娇躯微微颤抖着,如风中残叶般摇摇欲坠。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扣住门框,仿佛这门框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依靠。
望着不远处正相依相偎在一起的胡天佑和张梅洁,朱锦云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失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她淹没。
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
然而此刻的她早已沉浸在内心巨大的痛苦之中,对这些泪水毫无察觉。
此时,她的脑海里犹如被一场狂暴的风暴席卷而过,变得一片空白。
唯有那句“明大楼必须死”如同魔咒一般在耳边不停地回响着。
朱锦云心里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彻底与他的世界脱轨了。
自己和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自己更不可能成为他计划中的一分子。
胡天佑和张梅洁似乎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异样,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当他们看到身形单薄得好似随时都会倒下的朱锦云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口时,两人皆是一惊。
胡天佑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到朱锦云身旁,伸出手扶住她柔弱无骨的胳膊,满脸关切之色,焦急地问道“锦云,你怎么起来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定要好好静养,不能随便乱动”
朱锦云原本就苍白的面容上,此刻硬是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怕你们会遇到危险,就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梅洁也快步走了过来,她的眼神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之色。
她赶忙开口说道“锦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没事,你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给自己添负担了。”
朱锦云听后缓缓地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她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我就是觉着自个儿太不中用,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不说,反倒净给你们添麻烦。”
胡天佑见状,急忙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朱锦云冰凉且略显颤抖的小手,语气温柔如水地宽慰她道“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呀眼下对你来说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把身上的伤养好,其他的都先别去想它。”
张梅洁的脸色此时稍稍变得有些不大好看,但她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她继续安慰起朱锦云。
“是啊,锦云,你现在就踏踏实实地好生歇着吧,等你身子彻底康复后,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给我们搭把手”
朱锦云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胡天佑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
然而,尽管如此近距离地对视着,她的内心深处依旧被不安和失落所充斥着,仿佛一片荒芜的沙漠,找不到丝毫慰藉的绿洲。
她心里非常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与胡天佑之间那条无形的鸿沟正变得越来越难以跨越。
相比之下,张梅洁似乎才是那个真正能与他携手共进之人。
这种认知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她脆弱的心弦。
“我我先回去休息了。”朱锦云用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嗫嚅道。
话音刚落,她便转过身去,脚步缓慢而沉重地朝着卧室的方向挪动。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绵软无力。
胡天佑默默地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倏地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
有愧疚、有无奈,还有那么一丝丝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此时,一旁的张梅洁将头轻轻转过来,望向胡天佑,柔声低语道“天佑,锦云她可能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心态、接受现实。”
胡天佑失神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他深深地叹息一声。
他语气沉重地说“我明白,等到这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好好谈一谈,把我们之间的问题彻底解决掉。”
夜色渐深,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
此时此刻,屋内的氛围却没有因为这美丽的月色而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反而显得格外凝重压抑,仿佛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胡天佑和张梅洁相对无言,各自怀揣着心事,重新坐回到那张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只是,他们此刻的心情早已不复最初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忧虑。
“天佑,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张梅洁轻启朱唇,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扰到这周围寂静的空气一般,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
胡天佑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依我看,明大楼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派遣手下对我展开追杀。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才行明天,你就回76号正常上班,想办法试探一下明大楼的口风,料想他短时间内应该还无法追踪到此地来。”
听到这话,张梅洁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她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却突然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寒光,只听她语气坚定地回应道“嗯,我知道了。我会继续留在76号,密切留意着明大楼及其党羽们的一举一动。只要一逮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立刻出手,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胡天佑闻言,不禁紧紧握住了张梅洁略显冰凉的小手。
他一脸关切地嘱咐道“梅洁,目前我们危机重重,你千万要多加小心谨慎明大楼为人阴险狡诈,手段又狠辣至极,你可万万不能让他觉察出蛛丝马迹,否则一旦身份败露,恐怕将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