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人看起来很有气质,跟霍砚舟的冷,还有谢寂辰的霸道都不同,这人的身上有种养尊处优的轻狂气质,这样的气质很难把控,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变成霍佑宁那样的蠢货。
但是这人把气场镇住了。
黎岁不得不回应,却又不知道这是谁,只尴尬的笑了一下。
男人看起来有一米八六左右,飞快的走近,在她身边弯身。
“黎岁,你怎么出现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难道又是为了霍佑宁”
岳惊鹤今晚才刚回帝都,时差都没有倒,一只手插在兜里,看起来十分随性。
黎岁往后退了两步,“请问你是”
岳惊鹤的眉毛一挑,眼底的笑意冷了下去,“又玩的什么把戏”
他的话才说话,霍砚舟就喊了一声。
“惊鹤。”
黎岁这才知道,这是岳家的岳惊鹤。
岳惊鹤同样是权贵圈子中心的人物,据说三年前被家里强行安排了一桩婚事之后,直接就逃婚跑路了,连自己的婚礼都没有参加,但是岳家当时铁了心要让他结婚,最后还是把新娘子给留下来了。
岳惊鹤现在回来帝都,估计很快就要跟自己素不相识的老婆见面了。
黎岁当年是听过这个八卦的,据说岳惊鹤在外面玩得很花,当年对自己要结婚的对象不屑一顾,出国三年都没回来,这次回来,估计是奔着离婚去的。
黎岁的语气淡淡,很快镇定下来。
“原来是岳少。”
岳惊鹤已经回到霍砚舟的身边,冷嗤了一声,双手抱胸,“你发生疯”
黎岁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她有些疑惑,难道失忆之前,自己也招惹了这位岳家少爷么
岳惊鹤继续开口。
“以前你看到我们的时候,都是拿着鼻孔看人,跟个十足的蠢货一样,今天居然不躲,不怕砚舟把你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黎岁的错觉,这个“吃”似乎充满了暧昧。
她赶紧瞄了霍砚舟一眼,霍砚舟却看向酒吧内,侧脸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岳惊鹤懒得再搭理黎岁,而是问,“砚舟,你要等的人到了么是不是该进去了”
霍砚舟坐在轮椅上,气质实在太出尘。
“到了。”
岳惊鹤有些惊讶,视线在周围看了一眼,“到了在哪里啊”
霍砚舟却没说话,就这么操控着轮椅往前走,岳惊鹤连忙跟上。
黎岁就走在这两人的身后,听到岳惊鹤说“明天还是先跟我去墓地看看吧。”
霍砚舟的轮椅一顿,整个人的气场变了一下,变得沉默,背影都显得萧条。
黎岁瞬间反应过来,去墓地应该是看那位岳家小姐。
她正在沉思,就感觉到前面的人停稳,岳惊鹤的语气突然一下变冷。
“黎岁,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他的冷不是装的,黎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霍砚舟在这,岳惊鹤会直接动手了。
他转身,此刻的眼神全都是厌恶。
“这次见面没有奚落你,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岳家就会忘记你当年做的事情”
肯定是指岳家小姐被撕票的事儿。
但她实在是忘记了,百口莫辩。
岳惊鹤还想再说什么,察觉到霍砚舟的轮椅已经离开了好几米,连忙跟上。
黎岁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泛冷。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往里面走,想着要赶紧把岳家这件事弄清楚。
但她并未见到霍佑宁,倒是在拐角的地方撞见了几个喝醉的男人。
男人全都长得五大三粗的,瞬间将她拦住。
“美女,这么漂亮怎么没人陪,不如陪我们几个玩玩啊。”
另外的两个男人也开始笑,朝着黎岁就伸出手,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
黎岁拧眉,下意识的就往后面退。
可是后面很快响起脚步声,又是几个陌生的男人。
一共六个,眼神直勾勾的将她盯着。
她赶紧打开旁边的门,这是一扇包厢,里面别有洞天,门内还有门。
往前跑了十几米,直到自己的身后没人追来,她还有些疑惑,紧接着就听到了谢寂辰的声音。
真奇怪,今晚霍砚舟,谢寂辰,还有岳惊鹤居然都来了这种酒吧。
谢寂辰的语气凉幽幽的,透着一股讽刺。
“都这么多年了,砚舟你还念念不忘呢,我看你也该找其他女人试试了,你这么等能等到什么”
黎岁竖着耳朵,想听听霍砚舟的回答。
霍砚舟的指尖在轮椅上轻轻敲了敲,余光收回。
“她值得。”
谢寂辰瞬间气笑了,“我倒是觉得她挺普通的,又蠢又坏,不知道哪里值得了。”
“我知道她的好就行。”
霍砚舟的回复始终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外人无法参透的执拗。
黎岁躲在不远处的屏风后面,宛如被人点了穴道。
她一直觉得霍砚舟是个理智到凉薄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深情,心上人都已经走了七年,他居然还在默默等待,而且看这样子,他还会继续等下去。
她意识到自己听的有点儿多了,转身想找其他门出去,但是要走的这扇门突然被岳惊鹤推开了。
她和他就这么撞上。
岳惊鹤穿着一身西装,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
他把自己的西装拍了拍,似乎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把拽过黎岁的领子,将她拽着去了霍砚舟那边。
绕过屏风,霍砚舟和谢寂辰就这么坐在那张黑色的沙发上。
黎岁被岳惊鹤一扔,直接丢在了没人坐的双人双发上。
岳惊鹤低头,点燃了一根烟,眼里划过一抹讽刺。
“她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你们讲话呢你俩就没察觉”
这个包厢在酒吧里比较特殊,岳惊鹤喜欢来这里,是因为这地方鱼龙混杂,不会被岳家找到,不然家人肯定会让他回去见见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婆。
他才不乐意去,还不如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