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照安气得脚踢牢门,“陈观楼,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陈观楼伸出手,直接冲对方比划了一根中指。混官场的官员中,若说刑部侍郎孙道宁让人感到深不可测,于照安则让人感到人性的丑陋和阴险。

    高高在上的人是何等的傲慢,将普通人视作蝼蚁,踩死就踩死,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在他们眼里,蝼蚁活着就是用来压榨收税的工具人,死了就是大地的肥料。人生的是意义价值,蝼蚁不配拥有。

    靠

    陈观楼内心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终有一天,他要弄死于照安这个贱人。

    安稳的日子总是稀少的。

    本以为拒绝了于照安,对方就会消停。然而,过了几天,就在众狱卒还在消化,努力说服自己接受收入大幅度减少的当下,他手底下的狱卒死了一个。

    前段时间才补到他的班组,大名洪壮实,小名洪二狗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平时不声不响,做事踏实,看起来很安分的一个小伙子。

    “怎么死的”陈观楼发现,最近自己和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羁绊。隔一段时间,就要问一次。

    天牢死人的频率未免太高了些。

    肖金站出来说道,“听说是晚上遭了贼人,挨了一刀。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陈观楼阴沉着一张脸,“衙门给的结论”

    肖金连连点头,“小的去衙门看过了,的确是刀伤,失血过多。”

    “这几天都是谁跟洪二狗一起当差”

    “我”小个子刘涉站出来,“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带着洪壮实当差。”

    “可有异常”

    “小的眼拙,没发现什么异常。”

    下了差,陈观楼带着肖金去了一趟洪壮实出事的地方。

    洪壮实的家在城外,为了当差方便,他在城内租了个小院子居住。

    院子很小,统共只有三间屋。进了院门,一眼就能看清楚整个房子的格局。一正屋,一厢房一厨房。

    打斗发生在正屋,桌椅倒落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滩血。

    肖金有点不明白,“陈头,我们要查什么”

    陈观楼望着房顶,“你猜洪壮实会将值钱的东西藏在哪里”

    肖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房梁会不会太明显了些。如果是我要藏东西,要么卧室挖墙洞,要么藏厨房,要么就藏院子里。”

    “行,就按照你的思路找一找。”

    啥

    肖金懵了。

    他抓抓头,“陈头当真可是,洪壮实应该没什么钱吧。”

    “你先别管他有钱没钱,就按照你藏东西的思路四下找一找。到时候我自会给你解释。”

    “哦”

    肖金还是老实听命行事,开始摸索起这几间屋子。

    陈观楼来到院子,翻墙上了墙头。

    果然发现了一个不太清晰的脚印。

    他蹲在墙头思索,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屋檐下的柴火堆,十分杂乱。一道夕阳余辉扫过,他被晃了一下眼睛。

    他赶紧跳下墙头,来到柴火堆前,翻找起来。

    找到了

    荷包

    三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找到了。”

    肖金听到动静,急忙从屋里出来。

    陈观楼拿起其中一个荷包,打开,里面全是银子。拿起另外一个荷包,里面则是各种金银首饰。再拿起一个荷包,除了银子还有金颗子。

    肖金张大了嘴巴,感到十分震惊,“这这这这些加起来,至少有几百两吧白银吧。”

    “两三百两肯定是有的。只多不少。”陈观楼掂了掂份量,估算了一个价值。

    “洪二狗哪来的这么多钱他的死”肖金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瞳孔都放大了,显然是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