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放纵的哭泣
隔着手机，顾北琛急切的追问。
可听筒的那头人却没有听。
只是传来失神的喃喃。
“说好了要放他走的，也下定了决心，可是，可是真当我亲眼看见我才明白，不是那样的我做不到，顾北琛，我做不到，其实我根本什么都不到”
喃喃化作抽噎，最后变为放纵的哭泣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喊，顾北琛的心都要碎了。
他顾不上其他，快步下着楼梯想要去找季衍。听她谈及厉柏哲，那应该是去了厉家
“季衍你先冷静一下”
他试图让电话那头的人安定下来。
可季衍一句都听不进去。
甚至
那些压抑在自己胸膛长达数月的话语，终于决堤般在顾北琛面前崩溃
“直到看见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根本无法放弃他我爱他，我想让厉柏哲回来我想让他陪在我身边我想他永远只有我一个人难道是我错了吗是我要求的太多了是我太贪图太贪心了吗”
“我只是想最后陪伴他一程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啊为什么非要让我看见不可明明都那样下定决心祝福他们了啊”
“季衍”顾北琛惊叫着，想要换回她的神志。
可季衍只是梦呓似得喃喃。
“只是看见他和别人接吻，我都要发疯了如果看见他们结婚，看见他们拥有家庭，孩子，我，我，我不知道，我会崩溃的，我不行什么放手，说的好听，我根本做不到”
说什么放手，她把一切都想的太轻易了
“我是个胆小鬼，是个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我有什么用”
听着她一遍遍诉说着对厉柏哲的爱，顾北琛也要窒息了。
想要奔跑过去找寻季衍的腿生根似得定在原地。
顾北琛僵在原地，他落寞的垂下头，许久才能挤压出沙哑的声音。
“别说了”他没办法再听下去。
可季衍什么都听不到。
这些情绪已经要将她压垮了
“都是我的错，从他死去开始，我就该放手的为什么我偏偏不肯接受现实，偏偏不肯死心非要妄图来找他”
“不要再提他了”
再也无法忍受季衍的哭腔，顾北琛悲痛的怒吼道
“为什么你只看着他呢我就不行吗我就不能代替他吗”
季衍被他突然的打断吓了一跳，她回了回神，不由追问了一句。
“什么”
电话那头忽的平静下来。
顾北琛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刚才季衍倾诉太激动，没能听清楚。
她在等顾北琛说明。
但这一刻，顾北琛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承认坦白点明还是打哈哈把这事糊弄过去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响，季衍不由“喂”了一声。
顾北琛心跳如雷。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想到这里，顾北琛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涸到疼的喉咙。
“季衍，其实我对你”
他声音很轻，季衍不得不用手捂住另一边的耳朵，专注在电话里的声音。
“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字还没脱口，一双大手就封住了她的口鼻
将所有声音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