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点点头,抹了抹眼角不经意掉下的眼泪,转过身子对着桑般若郑重地着“对不起,桑大师”
“真的对不起”
桑般若叹了叹气,拍了拍太初的肩膀,其实她以前提醒了太初很多次,的也很直白,奈何太初那时候就是不信。
可能,大家都没有想到,太初心性纯良,就算认了一尘当师傅,也能凭着自己的初心,规避了对他不好的事情
桑般若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一尘“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肯有悔过之心,你难道不应该给太初道歉吗”
“道歉还有什么好道歉的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看到那个师傅会给徒弟道歉的”一尘继续着“既然他已经全部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的”
“你的每一件事,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想利用你,达到我想要的目的这桩桩件件的事,我全都认”
“我此生,只愿效力于日月神教不曾后悔”
听到这里,桑般若往前走一步,冷静地着“你当初接近单老爷子,利用风水局布局,想要截取九爷身上的紫气,这么庞大的工程,你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后来,你又利用邪像对付我,有好几次你都被我重创,再回来的时候,功力都会上涨,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证明,你比我师傅优秀,但是你就没有想过,你就这样当着日月邪教的走狗,会落得什么下场吗”
一尘听到这,更加愤恨了“什么下场,这现在这样,就是下场我就是运气不太好,走的每一步都不太顺遂,以至于我每次的选择都会不尽人如意”
“哼,单家要不是你中途干预,我早就成为了头号功臣,不会落得肉身消逝的地步,成为这个样子”
桑般若拿出了几张符纸,轻声着“你和我师傅师出同门,就算你赋不佳,我师傅总是教诲我,不管你以后如何,都要谨遵师训”
听到桑般若的话,又看到她手上符纸,顿时气愤不已,他魂体发出缕缕黑气“你不要再了,他留下这些东西,就是对我的耻辱”
太初看到符纸,随着看了一眼,上面画的符纸,歪歪扭扭,毫无灵力,只能被称为废纸一张。
他有些不解的看向桑般若,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
桑般若轻声着“你知道这些符纸是从哪里来的吗是从我师傅的遗物中找到的”
“就算你修为平平,在我师傅的眼里,他从来都没觉得,你是一个废物”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想”话音刚落下,一尘便狠厉摇头。
桑般若看到他这样,有些为自己的师傅不值得“你这一生,是自己陷入了我执中”
“与我师傅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是,你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师傅死,也不肯去帮他一下你就那么恨他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在你们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留他一条活路”
听到桑般若这么
一尘有些恍惚,有一些憋在自己心里的话,悄悄地溢了出来“三十几年前,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相貌不出众,修为不出众的弟子”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那不远处矗立着的日月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随后,他的视线又转向了桑般若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几张符纸。
突然间,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青涩而懵懂的自己。
没错,那些符纸,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尝试绘制符纸的时候。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满怀希望画出的符纸,如同废纸一般,什么都没有,他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将符纸全部扔出了窗外。
那一刻,他整个人崩溃了。
他又看向桑般若,大声地着“你知道那种感受吗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无法超越别人,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是道观里最差的那一个,我一心想成为一个优秀的道士,替人间除恶扬善,可是我却偏偏无法画出符纸,与道法无缘”
“道观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想法,他们除了笑话我,什么都做不出来,他们只会将我和绝尘拿出来对比,一次次的羞辱我”
“甚至,我能从他们话的语气和表情里,看出来对我的嘲笑和不屑”
“我起得最早,睡的最晚,那么努力刻苦,为什么就不能获得道法”
“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当一个安安分分的道士,可是每一个人都我在痴人梦,一个不会画符纸的废物,连当道士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画好符纸便成了我心里的的执念,只要能够画出一张符纸,证明给其他人看,我不是废物,我真的什么都会去做”
他的眼神变得狠厉了起来“后来,我因为这个事情,跑到了后山上躲了起来,我实在忍受不了,那些人嘲笑的眼神”
“在那里,我意外遇上了邪像,当它来到我的面前,告诉我能够为我完成心中所愿,你知道那种被肯定的感觉吗”
“当我和邪像签订血契的那一刻,我感觉身体都充盈了,我仿佛找到了人生信仰,等我回到道观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变了,原本高深的道法,我忽然能看懂了,原本苦涩难画的符纸,我也能一笔画成,那一,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友好”
“我以为,我真的能像你师傅一样,成为人人称赞的好榜样,可是”
一尘眼神阴骘,定定地看着桑般若,眸里有着难以掩饰地愤恨“那样美好的日子,维持不了太久,我根本还是无法画出符纸,还是无法拥有灵力,我又变成了别人口里的废物”
“人啊,一旦触碰到了最高点,便不能接受平庸的自己,我讨厌平庸地自己,讨厌处处压我一头的绝尘”
“所以,当邪像问我愿不愿意永远追随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