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修就这样站在床边,落地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看起来在深思着“许觅,你就不想听我解释”
她不想听解释。
现在他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以前从来都没有解释过,现在要离婚了,她也不需要宋辞修的解释。
“我困了。”许觅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睡了。”
见她完全不在意,宋辞修脸色更加冷,终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在她身边躺下。
许觅特意在中间放了一条被子。
就像是楚汉河界那般把两个人隔开。
宋辞修也没有在意,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就比较狭小的空间,更显得拥挤了。
他干脆侧过身睡,背对着许觅,把灯关了。
只留下四角微弱的灯光。
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
凌晨两点,月上柳梢头。
张乐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宋辞修的冷漠,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宋辞修冰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刺刀,一下一下割着她的心。
她猛地坐起来,丝绸睡裙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张乐潼看着镜子里自己完美的身材,眯了眯眼睛,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宋辞修一定是她的
“啊”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这声音很大,许觅和宋辞修都被惊醒了。
许觅被惊醒时,看到宋辞俢皱着眉站在门边。
许觅听见张芳华带着哭腔拍门“辞修觅觅,乐潼突然胃痉挛了,她痛得打滚在地上打滚,你们快去看看吧。”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哥睡得跟猪一样,我怎么推都推不醒。”
许觅揉了揉眼睛,本来还有些困的。
但是张芳华一说,她就没了困意。
“一起去看看”她看向了宋辞修。
宋辞修也就应了一声。
许觅翻身下床,不想让张芳华姐妹惊动她父母。
两个人随着张芳华去了张乐潼的房间。
床上一片狼藉。
张乐潼蜷成虾米状缩在床脚,冷汗浸透的头发黏在煞白的脸上,睡衣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好疼。”张乐潼紧紧地咬着贝齿。
张芳华看着张乐潼疼的在床上打滚,心疼的不行,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头看向了宋辞修,有些手足无措“辞修,这可怎么办啊”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许觅“觅觅,你也来了啊,嫂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麻烦你们夫妻了。”
“叫救护车吧。”宋辞修站在三步之外,声音很冷,清冷的眉心透着一丝的不耐烦。
头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几乎将一旁的许觅整个笼罩。
“这怎么行”张芳华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想都不想就拒绝。
“怎么就不行了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许觅也被折腾的没了耐心,反问张芳华。
张芳华突然抓住许觅的手腕“这个时间救护车过来至少要半小时,你看乐潼都痛得抽搐了,她怎么经得起拖。”
许觅感觉腕骨传来刺痛,她想要甩开张芳华,可她却死死的捏着她的手腕不放。
“嫂子,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许觅看出了张芳华的反常。
立马就想到张乐潼忽然胃绞痛,恐怕也不是意外。
没想到她们姐妹俩如此舍得,为了宋辞修,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芳华没有听出许觅的玩笑,直接对宋辞修说“辞修,你看你方不方便开车送乐潼去医院。”
宋辞修没有说话。
张芳华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为了今天晚上促成张乐潼和宋辞修的好事,她特意在王婉君和许明的水里下了安眠药。
许光宗又喝醉了酒,他们三个人是怎么都不会醒的。
张芳华立马又说“辞修,我知道这么晚了打扰到你们,但是嫂子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就这一个妹妹,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呢。”
她掐住许觅的手腕,有些用力。
“觅觅,我知道你的心是最善良的了,你就帮帮嫂子吧。”
许觅看着张芳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感觉到手腕更痛了。
她想要挣脱出来,奈何她太用力,让她一时甩不开。
就在这时,宋辞修突然捏住张芳华的手腕。
“放手”
他用了巧劲,张芳华吃痛松手。
许觅的手腕出现一道红印。
张芳华立马道“觅觅,对不起,我是太紧张我妹妹了,伤到你了。”
宋辞修的目光扫过“疼吗”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伤痕,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许觅把手收回来“一点点。”
宋辞俢对她说“先回去,我给你上个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这时,张乐潼突然抽搐,整个人滚落在地毯上。
真丝睡裙卷到大腿根,她痛苦地捂着胃部,指甲在地毯上抓出凌乱痕迹。
“姐夫,我真的好疼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