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书里,纪霆舟也确实经常遭到一伙神秘势力的针对,魏杨中毒变成疯子,知了在一场追击中为了保护沈清棠去世。

    甚至纪霆舟本人都快活到大结局了,某天却突然原因不明的变成了植物人。

    但是公主变成植物人的时间线对不上,那个时候沈清棠都跟顾修远在一起了

    所以,魏杨的事情能确定是陈默做的,他毒发,若是没有纪念在,真就凉了,而现在还不是知了遇险的时间。

    也就是说,除了魏杨,后面知了跟纪霆舟的险境只能是一直藏在暗处那股不明势力做的。

    虽然想了很多,但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思绪。

    “对不起,让你见到我这副没用的样子了”

    陈默是真体会到这药剂的神奇之处了,这才多久,他说起来话来就没有磕磕绊绊了,顺畅了很多。

    “你说得对,我还不能死,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做。”

    他尝试着坐起身,动作还有些吃力,靠枕差点被蹭到地上,还是纪念好心的搭了把手。

    陈默身体还是很虚,这一动作下来,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这才继续道“venance,是我为了给姐姐复仇,建立的组织。”

    “我很抱歉”

    不管什么理由,事情已经做过了,陈默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是因为”

    原本流畅的话似乎又说不出了。

    纪念自动帮他补全了“怕我知道了那些坏事是你做的,所以不认你,对吗”

    陈默不置可否。

    长长的黑色眼睫垂下,眼底落下一道青痕,虽病的有些脱相,脸色过于惨白,还有些脱相,但底子在这儿,依旧是好看的,像株病恹恹的白莲。

    “怕你讨厌我。”

    他声音很轻,还有些抖。

    “确实讨厌你了。”

    听到小孩的声音,陈默睫毛颤了颤。

    心里压不住的苦涩。

    “但是。”

    紧接着她话头一转,陈默就像头被牵着鼻子走的老黄牛,随着她每一句话,心情忽上忽下。

    “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这是爸爸说的。”

    纪念踮起脚,摸了摸陈默的发丝。

    随着她的抚摸,陈默的心尖颤了颤,腐烂布满泥沼的心底好似有光照了进来,将一切邪佞、肮脏的,全部驱逐殆尽。

    陈默垂下了脖颈,低头掩下微红的眼眶。

    都病这么严重了,按理来说应该洗不了头,发丝竟然还这么干爽,这就是美人的待遇吗

    纪念是真羡慕啊。

    系统呵呵,明明是被美色吸引了,还要给自己找理由

    底下人估计还在纠缠,纪念趁着没有人在场的情况,开始试探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站久了有点累,她往旁边的矮柜上一靠,将重心放在一条腿上。

    “爸爸抓到了你们的药剂师,但是他却说毒剂配方是你给的,我们才知道真相。”

    心道原来如此。

    他毒发的突然,打乱了一切,天高皇帝远,竟是没顾上o国那边的事儿。

    药剂师的叛变并没有引起他多少波澜。

    毕竟对方只是他随便抓来用的一个小药剂师。

    “是我的”

    纪念歪了歪脑袋“舅舅会做毒剂吗”

    这个时候又开口叫舅舅了。

    陈默好笑的看她一眼。

    刚才还一副好像要跟他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的无情模样,现在遇到感兴趣的事情,又开始卖乖起来。

    其实纪念也不像他想象中,被纪霆舟养的那样傻白甜。

    “念念,你相信”

    “异世界吗”

    听到这三个字,纪念心想这我熟啊。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异世界的灵魂。

    外号为兔子痔疮大王的天才毒剂师。

    系统谁封的

    纪念我封的,有问题

    当然没问题,系统怕她丧心病狂的将研究范围扩张到给电子数据编程痔疮,并将它揪出来搓成兔尾巴。

    眸光微烁,表面上纪念只是懵懂的眨眨眼。

    陈默心想,这样荒唐的事情,说给大人听,或许会被当做神经病。

    但如果是小孩子的话,这样天真烂漫的年纪或许对奇异事件接受度会更高。

    意识到是个要说很长时间的话题,纪念给魏杨发去了消息,让他不用拦人了。

    然后眼珠一转,自发给自己托了张椅子过来。

    见她很好的安排了自己,陈默眼里闪过些许笑意。

    “事情需要从我最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说起”

    那个时候的陈默还没有创办什么venance。

    甚至也不是什么公司创始人,只是个面临姐姐去世,家里公司被收购,刚从国外回来的乐队少年。

    发现自己姐姐死于非命后,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有能调查真相的力量。

    那段时间,他忙的焦头烂额,四处筹钱,应酬喝酒喝进医院都是常态。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还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催生他成长,陈默很快便有了自己的团队,后续创办了公司,用了几年时间以飞快的速度崛起。

    动用一切力量,去查姐姐的死亡,随后知道了真相。

    但现在想来,也是疑点重重。

    他虽然能称得上一句年轻有为,但面对纪家,即便是被纪霆舟洗牌后,局势还不算稳定的纪家,也是蜉蝣撼树。

    那种阶级差异下,他却还是顺利查到了真相。

    有时候,不知道其实也是种幸福。

    知道前,他立誓要为姐姐讨回公道,但知道自己敌人是谁后,巨大的迷惘跟痛苦笼罩了他。

    怎么可能做到

    他一个人,如何动得了百年来伫立这座城市壮大至今日的纪氏。

    本以为费尽千辛万苦走到今日,已经有一定力量,但仰头看去,却发现那根本是他不能直视的庞大巨物。

    就在痛苦难捱的那一晚,将所有资料洒落在地,躺在地上的陈默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