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拉上了帘子。
人走了后,纪念隐隐透着担忧,属于小孩子的天真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她当天回去,用自己当时中毒的血液做了检测,再比照之前系统的测验结果,通过复刻已经知道这个毒有什么作用了。
中毒初期症状看似低烧,会让人以为只是单纯的感冒,但其实毒素已经在凶猛攻击神经系统,等到第二天,人就凉了。
又是这种伪装成普通病症的歹毒毒剂。
纪念很确定这个风格跟陈默中的毒出自同一人之手。
只不过这次的毒剂见效快。
看着床上半睁着眼,脸烧的通红的贺响。
他是无辜的,甚至还是出于好心。
若是纪念没有解毒剂,贺响悄无声息死了都没人知道。
躺在病床上,对自己孙子有着诸多期待,每天积极治病的奶奶,得知消息后,又该怎样绝望。
他是故意的
之前没有得手,没有怀疑是毒剂没有其效果,而是怀疑你身上有什么,所以这次利用跟你关系不错的贺响,试探你是不是真的有解毒的手段
系统出声道。
没有因为纪念是小孩就小瞧她,心眼倒是挺多的。
纪念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儿。
如果沈清棠没有去爷爷奶奶那里,发现跟自己关系更好的,是她,对方是不是会选择沈清棠下手。
没有像以前那样询问纪念要不要救,系统看着纪念掏出自己小口红,调转到喷雾那一段,便知道了答案。
况且
纪念本来就没想隐瞒。
贺响很热好像被人放进蒸炉中炙烤着,不仅热,浑身还很疼,每一处都像被人针扎,痛的他想尖叫想哀嚎,但一切都融进热气中,发不出声音。
他想着忍耐,以为忍忍就能过去,可难受程度开始加重。
甚至因为疼痛不能思考。
好痛好热
奶奶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会呼唤至亲的名字,贺响甚至难受到开始喊已经去世多年的妈妈。
就在这时,令他难以承受的温度好像降下来了,贺响艰难地睁开眼
猝不及防跟一双墨绿的双眼对上了。
他在那双翠湖般澄澈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影子。
贺响猛地睁开眼
“你醒了”
听到声音,医务室老师走过来,见他醒了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度降下来了,应该是药效起作用了。”
贺响迟钝的抿抿唇,开口时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老师,是谁把送来的。”
“一个绿眼小女孩,她跟另一个同学把你送来的,那小女孩等你退烧后就走了。”
“虽然烧退了,但也有反复的可能,老师建议你去医院看看。”
“没准是得流感了,最近流感很凶。”
贺响点头,心里却没有去医院的打算。
他不难受了,就好像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说实话,什么情况其实他都没搞清,突然的难受突然的苏醒。
还有
梦中打断一切不适的墨绿双眼。
那是纪念吗
“找个同学将这一段念一下”
“报告。”
贺响出现在教室门口。
讲台上李老师看向他,见贺响脚步没有半点虚浮,神色正常,示意他赶紧进来。
神色如常的点了一个学生的名字站起来朗读课文。
下方的纪念低头看向课本,心想还真是会装啊。
实际上在谁都没看见的地方,李老师垂在下方的左手,疯狂抖动着。
没人知道,神色温和的李老师内里,血液在怎样的澎湃着。
晚上放学。
纪念依旧上了陈家的车,期间没有看见过纪家的影子。
小孩每次走到校门口,都会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熟悉的车辆,紧接着会神情落寞的低头。
回了家,已经能开始短暂站立的陈默给小孩擦擦脸擦擦手。
“要先写作业吗,还是想玩一会儿”
“舅舅买了新游戏,感觉你会喜欢。”
纪念说想先写作业。
纪念的房间是整个家采光最好的位置,法式田园风,又带有童趣元素,墙纸上还有小兔子,少女心爆棚。
期间有佣人来送水果,陈默还来了一次,看了她的语文作业,询问了课业进度。
然后夸夸纪念进步了,轻声出去,不再打扰她。
等陈默一走,纪念火速写完作业,拿出自己的电脑,打开自己还在进行的策划书,哐哐一顿写。
偶尔停顿一下,下意识想着纪霆舟对着这部分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纪念,顿了顿,默不作声的继续写。
等时间差不多了,再下去跟陈默一起吃饭。
这样连着过了五天。
纪念就好像彻底被纪家抛弃了一样,期间没有任何纪家人过问,看过她。
连知道纪念身份的校长都许久没有接到纪霆舟的电话,三番两次的路过一班的教室,看向座位上的纪念。
终于。
在星期五的早晨。
按兵不动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纪念,老师有事情请你帮忙,能跟我来一趟吗”
李老师走到小孩座位边上,声音温和的询问。
纪念仰头,对着他灿然一笑“好呀,老师。”
她跟着李老师走出教室。
刚将新写的信拜托班主任转交,走回来的贺响看到纪念跟着李老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想了想,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