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了,你们去玩吧。”

    贺响拧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看向纪念。

    他是来打工的,很敬业,不能因为老板仁慈就真扔下工作跑去玩。

    纪念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行,那我们先去玩,待会回来找你。”

    陆京怀黯淡的圣光又明亮了起来。

    因为纪念说的我们,我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贺响“嗯”了一声,垂眼看了看纪念的鞋子,转身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

    “累了就穿这个。”

    角色需要,他是赤着脚的,刚才有来集邮的大姐姐好心给了他这个,说是送他的无料。

    贺响没有无料能回赠她,就把前一天当做午餐在便利店买的饭团给她了。

    “好,谢谢。”

    纪念接过,跟陆京怀走了。

    但也没完全走远,两人去领了零食跟气泡饮料,一起给贺响送去了。

    听说他四点就来了,估计没吃早饭,怕他饿。

    陆京怀摘掉了王冠发饰,去掉了身上猩红的斗篷,身上只剩绸缎衬衫跟长裤。

    不过这样,他的外貌也是惹眼的,摊主便出了个主意,给他身上挂了个牌子写着s委托中。

    果不其然,没人再来找陆京怀了,小皇孙帮纪念抱着多余的虾条,陪她逛着。

    “贺响应该是沈清棠推荐来的,小皇孙你不会也是她叫过来的吧。”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他们班最帅的两个男同学都来漫展,仔细一想,那就是沈清棠叫的了。

    “嗯,她说你会来,我觉得会很好玩,就来了。”

    陆京怀将真实原因说了出来。

    纪念吸了口气泡水,说话时都是一股水蜜桃味儿“是吗,那我面子很大啊。”

    她调侃着。

    陆京怀附和的点头,偏着头冲她浅笑道“嗯,你面子最大了。”

    逛了会儿展子,又去看了舞台剧,纪念饮料喝多了,有点想上厕所。

    陆京怀便陪着她去。

    “我在这里等你。”

    他手里拎着纪念的包,还有因为没找到垃圾桶装着垃圾的塑料袋。

    “有纸吗”

    纪念刚要转身,陆京怀突然想到。

    纪念脚步一顿。

    哦对,她这裙子没兜,没有纸。

    于是老老实实的回来“没有诶”

    陆京怀笑笑,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印着不知姓名二次元人物的小包纸。

    “给。”

    纪念接过,然后嘿嘿一声。

    “不够。”

    听到她说不够,陆京怀表情不变的又在身上摸了摸。

    这回的纸巾显然是他自带的。

    因为纪念认识这个牌子,纪霆舟平时也喜欢用他们家。

    一小包一百多块钱,他们家的营销说的是用他们家纸巾擦完屁股会有股自然的香味,而且触感像被风轻柔的拂过。

    纪念表示,还是九块九能买一大包的胡大俞柔腚纸巾更有性价比。

    挑了个隔间进去,纪念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高跟鞋哒哒的声音。

    “真有意思,他不知道厂家直接找设备科签字是不合规的吗”

    “诶,那个三甲医院的代理商”

    外面人聊着天,纪念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二次元术语,越听越纳闷。

    后来听到药代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

    没记错的话,来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了,隔壁场馆在办医疗器械展。

    可能是中途出来,来漫展玩玩

    纪念不太懂。

    外面两人似乎在补妆,语气悠闲。

    纪念本来在给陆京怀发消息,让他累了就找地方坐一下的。

    结果突然听到外面人冷不丁的说了句“诶,你知道吗”

    “陈氏跟xxxx医院推出的那什么药剂,弄死了人。”

    纪念猛地抬头。

    “真的假的从哪儿传出来的这事儿。”

    “我一个刚好是这行的朋友跟我说的。”

    “都这么多年了,突然死人,不会被人搞了吧。”

    “听说有好几起死亡案例了,但上面死死压着,半点消息不让泄露。”

    “有合作的医院那边也都打点了, 受害者家属那边给了大笔封口费。”

    “天呐,太可怕了”

    两人补好了妆,收了工具往外走。

    “脚疼死了,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谁能想到咱俩是从哪儿来的,一想到各行各业都有二次元我就想笑。”

    摁了暂停录音键,纪念表情有些沉。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她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出事儿了,陈默瞒着她

    但紧接着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药剂是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但是投入生产的药剂有两种,不知道刚才那两人说的是哪个。

    每一瓶药剂不可能都是出自她手,大批生产的时候她就把配方给了布鲁斯纪家药剂师,曾帮魏扬解毒

    是被搞了,还是有内鬼

    不管是哪一方面,纪念都明白现在绝对不是将心思放到这上面的时候。

    她将录音文件发给了陈默,也没了继续上厕所的欲望。

    心事重重的脸在走出来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出来了”

    纪念一出来,差点一头撞到眼前的棉花糖上。

    “唔好大,哪里来的”

    陆京怀将棉花糖塞到她手上“刚才一个姐姐给的,她说我很可爱。”

    看着接过棉花糖,似乎研究着在哪儿咬第一口的纪念,陆京怀眸光突然一闪。

    “你不开心。”

    他语气又轻又缓,但是很笃定。

    这么多年,陆京怀一直在她看不到 地方注视着她,他知道她真正开心、放松的纪念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