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双眼眸已垂下泪珠,平躺在床榻上,顺着眼角落下,打湿了她的鬓角,连带着亵衣也跟着湿了点。

    “娘娘都怕成这样了。”

    他手指却抚摸着她的鼻尖,嘴唇,只有这两个器官露出来。

    “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媚君惑上。”

    “我没有”

    沈青拂答得斩钉截铁,“陛下是明君圣主,即便我今日为你所辱,来日陛下必会为我报仇雪恨”

    她尽管不能动弹,胸口却不停在起伏。

    竟气成这样。

    宁玄礼慢条斯理的抚摸着她,眸色越来越深,“娘娘未免将男人想得太好,圣上纵然是天子,他不也是男人,若他知道你被别的男人嗯,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么”

    他嗓音散漫,戏谑。

    “娘娘还真是天真啊,竟还妄想他给你报仇。”

    沈青拂的哭声隐忍不发,只剩下哽咽,“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我,我即便死,也要死个明白。”

    “娘娘为何觉得我是在害你。”

    他将那条缎巾扔在地上,看着她的肤色明显泛起粉色。

    他往她露着的肩膀咬了一口。

    “只要娘娘与我春宵一度,我必定将今夜之事,埋葬于心。”

    “大胆狂徒”

    沈青拂呜咽声不止,“陛下一定不放过你,诛你九族”

    他最终还是没忍心再逗她下去。

    跟着,伸手摘去了蒙住她双眼的东西,彼此四目相对。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沈青拂愣住,旋即泪如雨下,“陛下为何要这样对臣妾”

    他双手撑在她头顶,低头衔住她的泪珠,含糊的声音,低哑叹息。

    “是朕不好,不该逗弄卿卿。”

    “呜呜呜。”

    沈青拂的哭泣怎么也停不下来,“臣妾还以为未央宫进了刺客,要将臣妾的性命都夺了去,想不到竟然是陛下这样瞒骗臣妾,欺负臣妾。”

    宁玄礼心中一紧,吻了吻她眼角,手指一点,解开她穴道。

    “好了,莫哭了。”

    终于能动弹了。

    沈青拂动了动手指,率先拽过被子蒙住自己,艰难的爬起来,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她委屈的扁了扁嘴,“陛下,臣妾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对我”

    宁玄礼的心很难平静下来。

    他微笑着答道,“朕来看看阿拂,不料你在沐浴,所以适才逗你玩笑而已。”

    沈青拂很认真的看着他,“可是这并不好笑。”

    他语调平淡,“朕跟阿拂道歉,是朕不好。”

    从储秀宫出来后,

    他也在问自己,为何会变心,时移势易,到底是他的心易变,还是

    最后,他疲惫的抱住她,

    将头埋在她脖颈处,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阿拂,朕很需要你,朕每时每刻,都想看见你。”

    沈青拂回抱住他。

    他身上的坚实肌肉,硬朗,隔着厚重的衣服仍能感觉出来。

    “臣妾会一直陪伴陛下”

    她这样乖顺的说话。

    尽管他刚才很恶劣的吓唬她,她还是这样依赖而热烈的表达她的爱意。

    只有阿拂会包容他的一切。

    宁玄礼心里一软,薄唇勾起,“世事瞬息万变,有白头如新,就有倾盖如故,但朕与阿拂,永远相知相伴。”

    九九消寒图的最后一片梅瓣绣好,冬日已过,春日来临。

    春天的柳树,总有柳絮四散。

    今日春光明媚,未央宫的外院里,添置了一架秋千。

    从前在东宫常熹殿时,

    扎的秋千甚好,可惜不能移过来,只好再叫人扎个新的。

    新扎的秋千,足够两个人一同坐上去。

    侍书跟侍画两个人在玩秋千。

    沈青拂躺在柳木摇椅上,慢悠悠的摇晃,头顶上蒙着一层薄薄的丝帕,能透过光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