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传了太医。

    容时跪地请脉,圣上气场摄人,的确叫人不敢直视。

    沈青拂目光担忧。

    坐在男人身侧陪伴着,眉头微蹙。

    宁玄礼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片刻后,

    容时低头道,“陛下龙体无恙。”

    尽管探出圣上是中了微量的药物,才导致的针刺之痛,但他不可能说。

    因为这药物出自影门。

    沈青拂皱眉,“陛下无恙,又岂会有痛感。”

    容时笑着回答,“回禀皇后娘娘,微臣从医数年,断脉寻常,依脉象来看,陛下龙体康健,或许是陛下近来忙于国政,休息少了。”

    宁玄礼墨眸低垂,略有沉默,“”

    昨晚确实没怎么休息。

    只顾着做事了。

    “呃。”

    沈青拂低哼了声,扶住脑袋,皱起眉头,“陛下,臣妾也略有痛楚。”

    “阿拂。”

    宁玄礼赶忙扶住她,墨眉拧紧,垂下眼睫扫了一眼桌上的青玉壶。

    昨夜他和阿拂都喝过水。

    或许

    他沉声道,“你来查一下这壶清水。”

    “是。”

    容时应下,倒了杯水,取下银针,往水中探去,银针没有变黑。

    他又喝下一点,甘甜清冽,并无异样。

    随即回禀道,“陛下,娘娘,水中无毒,没有异常。”

    宁玄礼墨眸幽深,没什么情绪。

    是他多心了。

    他吩咐道,“来给皇后诊脉。”

    “是,陛下。”

    沈青拂靠在他怀里,伸出手臂,容时拿起手帕隔开探脉。

    皇后的脉象才是正常。

    她又岂会给自己下毒,不得不说,她倒是很能装,这扮做吃痛的样子,惹人心疼,足有几分西施捧心的模样。

    容时低头道,“娘娘无恙。”

    也确实无恙。

    “陛下,娘娘。”侍琴担忧的走上前来,“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宁玄礼抬眸。

    “奴婢启禀陛下”

    侍琴委屈的跪下来,“其实娘娘前几日就有头痛的症状,也是如同针扎一般,只是娘娘不想陛下为了此事忧虑,故而一直瞒着陛下。”

    她忧心忡忡。

    “其实奴婢正有个想法,陛下与娘娘身体无恙,或许是中了什么邪术,才导致的头部如针刺一般,奴婢先前还不敢说,但事涉陛下龙体与娘娘凤体,奴婢也不敢不说了”

    “你的意思是,”

    宁玄礼墨眸眯紧,“压胜之术”

    侍琴点头道是。

    宁玄礼抱着怀里的女子,温声道,“前几日头就疼了,何苦瞒着朕。”

    沈青拂仰起头,轻轻摇了摇头。

    “臣妾无碍,也没有多疼,不敢叫陛下劳心。”

    男人替她揉着脑袋,“有没有好些。”

    她很小声的嗯。

    他自己倒是下一刻便有针刺的痛感袭来,不由得闷哼了声。

    “若真有人敢于宫中施邪术,朕绝不轻饶。”

    “陛下圣明。”侍琴狠狠点头。

    彼时,坤宁宫外,咸福宫的春华匆匆跑进来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春华被带进来,她一脸紧张惊惧,赶忙叩头道,“奴婢是咸福宫侧殿顾贵嫔侍女春华,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我们主子的殿宇今日突然走水了,还请陛下与娘娘派人过去”

    宁玄礼撑着额头,墨眸平静。

    顾氏已被他命人下了剧毒,没几天好活了,神医在世也难救。

    他倒是这样问,“顾贵嫔可在咸福宫。”

    “回禀陛下,我们娘娘福大,还好是去了太医院,要不就被困在里面了。”

    春华恶狠狠道,“也不知道是谁竟要害娘娘,陛下可要为娘娘做主啊”

    宁玄礼却道,“正值春末,天干物燥,不慎走水也是寻常事,难道不是你们看顾不周,才致咸福宫走水吗。倒是会推卸责任,朕看你们整日是尸位素餐,难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