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说问题是出在自己睡觉休息的床上,黄莉莉也是吓得脸色大变,紧紧抱着小宝,整个人都止不住哆嗦。
女子闺房历来就是女人家隐私空间,一般人是绝对不允许随意乱闯乱入的。
现在问题出在床上,就算不是被下降头,这事也是思细级恐。
稍稍缓过劲来,黄莉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庞刷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子,都能滴出血来。
“小小师父,我和程军真的啥都没发生过”
“我绝对没有让他进去过我卧房。”
“我可以发誓,真的没有”
黄莉莉显然担心我误以为,是她忍不住寂寞主动邀请程军去了卧房。
眼见这话题在聊下去,气氛只会更尴尬,我急忙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黄姐你不用担心,既然知道问题所在,后续就简单许多,只是”
话到一半,我又咽了回去。
降头这种邪术,专门针对活人,下降者也必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破了降头对方更会遭到反噬。
若是因此一命呜呼,自然一了百了、万事大吉,要是降头师没死,十有八 九会来寻仇。
“可是什么还有别的麻烦吗”
“没事,我收拾下先去你家。”
我摇了摇头,没有将心头顾虑说出来,刚转过身准备去里屋收拾家伙事时,原本好端端的黄莉莉突然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豆粒大小的冷汗珠子不要钱似的顺着她脸颊就往下滚,眉宇间更是噙满了痛楚难忍的神色。
黄莉莉弯着腰捂着肚子,紧紧咬着嘴唇一直在强忍着。
可最终还是没抵得过突如其来的痛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痛呼出声。
“黄姐你怎么了肚子疼”
“嗯没事让我缓缓就好了,老 毛病了。”
女人每个月的尴尬期,总会有一部分疼的死去活来,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也没往心里头去,只以为黄莉莉是突然来了姨妈。
将人搀到椅子上坐下后,便转身想去给她倒杯热水缓一缓。
谁曾想黄莉莉的情况却是急转直下,疼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捂着肚子哎哟哟痛呼着满地打滚。
就这还是黄莉莉拼尽全力忍耐的情况,要是她不忍耐,恐怕早就疼的晕死过去了。
我眉头皱了一下,直觉告诉情况不大对。
普通来例假,就算在怎么疼,也不至于像黄莉莉这样。
“黄姐,你这情况不大对劲,我怀疑程军可能不止给你下了一种降头。”
“你仔细想想,之前肚子疼的时候,程军有没有照顾过你”
黄莉莉已经疼的一身冷汗,整个人直哆嗦,完全说不出来,压根没法回答我的问题。
“黄姐,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我只能作了个揖,伸手轻轻朝着黄莉莉肚子摸了过去。
我真不是在借机占便宜,更没有什么邪恶念头。
纯粹是为了救人。
虽然隔着衣服,可我还是立马感觉到黄莉莉肚子里头有一块区域有些发硬,稍微用力一按,那块硬硬的东西还会动。
像是肚子里长了一小块有生命的肉瘤,或者说是虫子。
“难道是虫降”
我呢喃一句,见黄莉莉已经疼到死去活来,也不敢耽误时间。
“黄姐你忍一下。”
我忙站起身跑进里屋翻箱倒柜找了银针,又跑去对面菜市场买了鸡蛋。
等我折返回到店里,黄莉莉整个人已经疼到完全瘫在了地上,没有晕死过去,也只是因为晕过去,立马又会被疼到清醒过来。
重新将人搀扶到椅子上斜靠着坐好,我把供在祖师神像前的净水倒在一个大海碗里端了过来。
“急急如律令”
燃了一道符混入净水中,本想让黄莉莉自己喝,可她这样子别说喝符水,端碗都困难。
没办法我只好一手搀着黄莉莉,一手端着海碗,小心翼翼给黄莉莉喂着符水。
半碗符水下肚以后,黄莉莉脸色好了许多,因为剧痛难忍扭曲堆积到一块的五官,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黄姐,你肚子里有虫子,忍一忍我帮你取出来。”
痛楚稍稍缓解,黄莉莉意识其实还有些模糊,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也不迟疑,取出银针在黄莉莉虎口、大椎、玉檀几个穴位施了针。
每一次银针扎下去,黄莉莉身体都会颤抖一下,脸色也是从一开始的毫无血色,迅速涨红起来,像是充血了似的。
扎完最后一针,我忙右手掐起法印,左手将鸡蛋放到黄莉莉肚子上前后滚动起来。
鸡蛋就是菜市场买的普通土鸡蛋,没有孵化过,里头不可能有活物。
然而随着鸡蛋仔黄莉莉肚子上滚了几圈,我明显感觉到鸡蛋里头有东西在动,想要破壳而出。
等到鸡蛋外壳的颜色变成泛着青黑。
黄莉莉的脸色也涨红到了极致,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虚脱了似的瘫软下去。
我拿着变成青黑色的鸡蛋,在大海碗边缘轻轻一磕。
吧嗒一声,鸡蛋壳应声而碎,里头流出来的不是蛋黄、蛋白。
而是黑漆漆泛着恶臭的粘液,粘液里头十多条肥嘟嘟、白色的蛆虫扭来扭去。
我抬手一道黄符扔到大海碗里,口念急急如律令。
轰隆一声,黄符燃烧,那些蛆虫连带着恶心的粘液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候黄莉莉也缓了过来,攥着粉拳,盯着大海碗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这这也是降头吗我肚子里怎么会有虫子”
我点了点头,告诉黄莉莉这属于虫降的一种,发作起来会让人腹痛难忍,若是不及时服用一些克制药物。
能把人疼到死去活来,任由这些虫子在肚子里繁殖,不及时解除的话,弄不好就会让人肠穿肚烂。
一想到自己险些就要被这些虫子咬破脏腑、肠穿肚烂。
黄莉莉吓得脚下一软,险些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追问下,情况也和我猜测的相差无几,黄莉莉确实身体一直不太好,妇科病严重,每个月例假都会疼的下不来床。
直到认识程军以后,偶然一次来例假,程军给黄莉莉送了一碗红糖茶。
说来也怪,黄莉莉喝了红糖茶立马就肚子不疼了。
“还真有心思,装暖男呢这是。”
一开始我也没发现黄莉莉中了两种降头,也算是我疏忽。
为了以防万一,我让黄莉莉进了里屋,又里里外外给她重新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黄莉莉身上没有第三种降头以后,我依旧觉得不太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