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府。
尉迟长弓终于急匆匆赶了回来。
他进入正厅先见礼,“祁王殿下,王妃,父亲。”
尉迟堃开门见山,“祁王要接祁王妃回去过新岁,此事你怎么看”
尉迟长弓在椅子上坐下,“祁王若要强行接走,我一介武夫又能如何”
人今天他们是定会让楚玄寒接走,但也必须让他付出代价,好长个教训。
楚玄寒道“本王并非强行接,此次是带着足够的诚意前来,冷锋,将人带来。”
冷锋应声出去,将浑身染血,已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锦秋带进来,粗暴的扔在地上。
锦秋自从被押入地牢,便被无休止的审讯,不管她怎么解释与否认都没用。
尉迟霁月自是认得她,不禁疑惑,“怎又变成锦秋了上次那个前院的丫鬟呢”
楚玄寒告诉她,“朝霞已经死了,但她以死证明,一切都是锦秋这贱婢干的好事。”
哪怕他确定了锦秋是照墨瑶华的意思办事,也要保住她,让锦秋揽下这一切。
“锦秋可是庶妃的陪嫁丫鬟,还能害她”尉迟霁月猜测,“难不成是已经暗中背主”
“本王也这般怀疑,便让冷锋严刑逼供,但她并未承认,只说是出于私心才想栽赃嫁祸。”
楚玄寒既怀疑过是墨瑶华的苦肉计,也想过是有人策反了锦秋,奈何锦秋一个都没承认。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想为庶妃除去王妃,然后再向庶妃邀功,趁机让庶妃帮奴婢”
锦秋熬住了冷锋的严刑,却没能挺过楚玄寒的花言巧语,答应先认罪,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只因楚玄寒许诺,不仅会保住她的命,而且还会让她成为侍妾,给她安稳的生活。
楚玄寒生的玉树临风,她作为他与墨瑶华私情的见证人,早已在羡慕中动了心。
因此明知他可能只是哄着她,她也心甘情愿,毕竟她不答应,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尉迟霁月追问,“让庶妃帮你什么”
锦秋按照楚玄寒的交代回答,“帮奴婢成为王爷的通房丫头,一旦怀上孩子便能成为侍妾。”
尉迟霁月大怒,“你竟惦记上了王爷,你没镜子,难道不能撒泡尿照照,你有这资格吗”
她连墨瑶华这有名分的庶妃都容不下,又岂能容一个卑贱的丫鬟,与她分享楚玄寒
锦秋趴在地上磕头,“王妃恕罪,是奴婢心比天高白日做梦,不惜利用庶妃娘娘与皇长孙。”
“那你到底是如何做的”尉迟堃相信锦秋有往上爬的心,但不信她此刻的这三言两语。
锦秋低声回答,“奴婢暗中打听过,朝霞父兄嗜酒好赌,欠了不少债,便以钱财买通了她”
她后续的供词与朝霞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买通朝霞的人,从倚荷换成了她自己。
尉迟长弓冷声与她确认,“所以真正给祁王庶妃下药的人并非朝霞,而是你”
“是只是奴婢不晓医理,又不敢多询问府医,怕量少无反应,以至于下太多。”
锦秋说的这些,都是楚玄寒准备的供词,怕她记不住,还事先让冷锋与她对过好几遍。
“此事庶妃不知情”尉迟堃怎么都不相信,仅凭一个丫鬟,真有这么大的胆子下手。
“不知,奴婢知娘娘最在意皇长孙,定不会答应,反而会阻止奴婢,奴婢便想事成后再邀功。”
楚玄寒让锦秋认罪的目的,不只是要给将军府一个交代,主要还是为了将墨瑶华摘出去。
尉迟堃若有所指的看向尉迟长弓,“老夫怎么听着那么像天方夜谭长弓,你们呢”
尉迟长弓拧眉,“儿子也不太相信,别说只是一个丫鬟,即便是我也不敢动亲王的孩子。”
锦秋虚弱道“奴婢句句属实,敢对天发誓,各位大人若不信,奴婢也可像朝霞那般以死证明。”
“那你现在便去死吧”尉迟霁月想到自己被她栽赃嫁祸,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是,王妃”锦秋看向楚玄寒,“王爷,奴婢已无力撞柱自裁,还请王爷赐奴婢一死”
楚玄寒温柔的看向尉迟霁月,“爱妃,她这般算计与你,让她死了太痛快,留着慢慢折磨可好”
尉迟霁月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想按尉迟堃的交代保持冷静,“王爷说的对,那便先留着。”
奈何她失败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看的徐氏直叹气,白白浪费了刚使的眼色。
尉迟堃提醒,“王妃这般高兴,可是忘了自己是为何受了委屈,半夜哭着跑回娘家来”
尉迟霁月振振有词,“我没忘,可如今王爷来接我不回去,便要留在府中过新岁,于大家的名声不好。”
尉迟堃冷笑,“王妃如今还会为将军府考虑,看来在祁王府受了不少苦,才能短期内成长。”
尉迟霁月是记吃不记打,竟然为楚玄寒说话,“其实除了这一次,王爷对我一直很好。”
尉迟长弓怒道“好到喊庶妃的闺名,却只冷淡的称呼你为王妃甚至是为了她怀疑你”
尉迟霁月不再吱声,只是摆出了一张委屈的脸,我见犹怜的看向了楚玄寒。
楚玄寒忙解释,“本王是事出有因,一来是当初毁了庶妃的名声,二来则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尉迟堃揪着墨瑶华不放,“这次的事,无论是这贱婢自作主张,还是庶妃有参与,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楚玄寒委曲求全,“这次确实是本王不对,老将军有话可直言,只要本王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
尉迟堃也不客气,“祁王可敢保证,你对庶妃,确实没有如晋王对侧妃一般有心偏宠”
楚玄寒睁着眼睛说瞎话,“本王自是敢保证”
尉迟堃提条件,“那从此以后,王爷每月必须有半月歇在王妃院里,庶妃院里一月不得超过两次。”
“这个”楚玄寒既舍不得长久不去梧桐苑,也不愿长久的夜宿在明月居。
尉迟堃面色阴沉,“王爷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