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并不只是好奇,更多的是担心,万一那人是敌非友,楚玄迟便也会有危险。
楚玄迟拧眉,“盛京的势力错综复杂,想要独善其身太难了些,站队极为关键。”
“可连那人是谁,想站队也站不了。”墨昭华回忆过前世很多次,都想不出会是谁。
楚玄迟轻拍她的手背,“昭昭莫急,老六这不是又有喜事么那人兴许还会出手。”
墨昭华反握住他的手,“夫君既无心那高位,那我们是做帝王党,还是太子党”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对太子夫妇的观感不错,对文宗帝则一直有着恨意。
可前世的太子早逝,未能登基,若今生他身子依旧好不了,太子党下场会很惨。
思忖间就听楚玄迟道“不管父皇待我如何,至少没要我的命,那我便要忠君爱国。”
且不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论他是皇子,享受了万民的供奉,他都该守护家国。
墨昭华郑重其事,“夫君,若你能在人前站起来,陛下却还容不下你,你当如何”
楚玄迟毫不犹豫的道“若我一人之死,可以救下那些与我有牵连之人,我死又何妨”
文宗帝若容不下他,便要斩他羽翼,这一举将会牵连到太多人,尤其是南疆将士。
墨昭华压低声音,“夫君从未想过取而代之,肩负起重任,给东陵一个大好未来”
楚玄迟幽幽叹息,“皇权动荡,影响的将是整个国家命运,又何来的大好未来”
谋朝篡位,皇权争斗并非小事,轻则会打破东陵现有的安宁,重则给外敌可乘之机。
他在南疆见多了战火,亲眼目睹过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如何忍心让皇权再动荡
墨昭华点头,“好,夫君既无夺嫡之心,便保护好自己,这也是在保护我们在意的人。”
她很清楚,文宗帝虽不是好父亲,但算得上是位好皇帝,能做到在其位谋其政。
另一厢,祁王府。
楚玄寒刚回府,便被明月居的丫鬟给请走了。
尉迟霁月端坐在厢房外间,得知他进了院子也没起身去相迎。
直到他入了厢房,她才由倚翠扶着起身,屈膝行了个礼,“王爷安好。”
楚玄寒沉声道“不知王妃有何要事,本王应酬到这般晚,还让本王过来。”
他近日诸事不顺,心情欠佳,能耐着性子过来,已是看了镇国将军府的面子。
尉迟霁月言笑晏晏,“辛苦王爷了,是妾身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想亲口说给王爷听。”
楚玄寒看她笑的这般愉悦,不免有些好奇,“什么消息能称得上是天大的好消息”
尉迟霁月去拉他的手,“王爷,妾身今日已诊出喜脉,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儿。”
她已高兴了一下午,可眼圈却微微泛着红,还带着雾气,已然快喜极而泣。
“你有喜了”楚玄寒愣了一下,他期待有孩子,久不见动静后才不再过于期盼。
但实际上他成婚并未有太久,如今还不到半年,毕竟并非谁都能如珍珠那般。
尉迟霁月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是,所以妾身才想亲口告诉王爷,让您高兴。”
“本王要有儿子了。”楚玄寒大喜,“月儿,你做的很好,明日本王让御医来把脉。”
连日的不顺让他心情烦闷,今日总算是得了个好消息,成功扫去他心中阴霾。
“好,待御医确诊了才更为稳妥。”尉迟霁月知他不是有疑,而是出于谨慎。
翌日上午。
御医来祁王府为尉迟霁月把脉。
诊脉结果与府医一样,她确实已有两个月身孕。
如此她便不再担心会误诊,当即放心的让人去将军府传信。
这个好消息很快从明月居传了出来,不多时便传到了梧桐苑中。
墨瑶华不甘心的向青花确认,“会不会是她为了争宠,勾结府医作假”
青花垂首而立,“应该不会,御医已经来过,听说是要回宫去报喜。”
墨瑶华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该死,凭什么她能怀上,而我却”
因着楚玄寒的命令,大家守口如瓶,她至今不知自己伤了身子,很难再孕。
再加上她还有几年的惩罚,每月只能与楚玄寒行房两晚,想怀孕便难上加难。
青花只能哄着她,“主子莫伤心,王妃有喜便不能行房,届时王爷自然得来找主子。”
墨瑶华垂眸,“就怕尉迟霁月会迎新人入府,我早听说过,良妃已在为六郎挑选侧妃。”
青花找了个借口,“侧妃入门礼仪多,少说也得准备大半年,这便是主子的好机会。”
墨瑶华好受些些,“这倒是,无论侧妃还是庶妃,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便迎入府来。”
青花出主意,“主子届时多花点心思,哄着王爷,若是再能向王妃示弱便更好。”
她为人沉着冷静,机敏聪慧,根本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毫无见识的女子。
“为何要示弱”墨瑶华很不解,她即便示弱也是对楚玄寒,如此才能让他怜惜。
青花解释,“奴婢说句得罪主子的话,侧妃与庶妃家世,王妃定然是要顾及些。”
墨瑶华了然,“明白了,我最好拿捏,那贱人若是与我联手,我得宠了对她也有利。”
皇家最重开枝散叶,她们既嫁入了皇室,便莫要想着能专宠,稳固地位最重要。
亲王可有四妃,即便身为正妃,若能与谁联手,自然要比单打独斗更有优势。
“奴婢说的正是这个理儿。”青花做出一副邀功的模样,“主子觉得主意如何”
“很好,你比锦秋聪明。”墨瑶华很满意,一股痛楚袭来,她倒吸凉气,“嘶”
她此刻是侧身躺着,前几日那十下杖责,让她到如今还无法落座,只能侧躺或趴着。
“主子的伤又疼了”青花去拿了扇子过来,“奴婢用扇子轻轻给您扇会儿吧。”
伤在那种地方,她总不可能用嘴吹,况且即便她愿意那么做,也着实不太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