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故意拖延时间,好慢慢折磨许大强,明明可以自己一人打完,却中途停下手。
他将藤条递给了旁边的侍卫,“我打累了,力气不够大,还剩下十鞭子,换你来吧”
“行啊,我别的没有,力气够大。”那名侍卫接过藤条,扬起便狠狠抽在许大强的身上。
“啊”许大强感觉这一藤条,比前面任何一下都疼,让他一个大男人眼泪都已冒了出来。
其实也并非是这名侍卫的力气真有多大,而是他背上已被抽烂,伤上加伤可不就得更疼么
那名侍卫冷声道“我就说我的力气够大吧这才第一下而已,你且忍着吧,还有九下。”
他说着又是一藤条抽下去,特制的藤条上带着倒刺,倒刺勾着肉,有种说不出的痛感。
许大强听到还有九下,心已然凉透了,“小人招了,小人全都招了,求你们别再打。”
侍卫本就是有意提醒他次数,如此他才会有压力,闻言立马吩咐,“拖进去,好好招供。”
前面那名侍卫当即将许大强拖进了正厅,如同一条死狗似的扔在地上,“殿下,他松口了。”
燕儿听到这话,心瞬间沉了下去,又气又怒,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连这几鞭子都承受不住。
许大强趴在地上,“小人根本没捡到什么宝物,所有的银钱都是燕儿给小人的,让小人为她办事。”
燕儿自是忙不迭的否认,“你胡说,我给你银钱,只是为了让你早日将赌债还完,以后好娶我过门。”
许大强弱弱的道“小人以前娶过妻,生了孩子,因小人输光了家业,老婆跑了,孩子也死了。”
墨昭华想着她得到的调查信息,给出佐证,“下属确实有查到此事,看来你如今愿意说实话。”
许大强连声道“王妃明鉴,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小人与燕儿只有利益关系,并无男女私情。”
墨昭华话语威严,“她给你银钱,是需要你为她做什么你可否当场详细告知于我们。”
许大强不敢再有隐瞒,“先给墨小姐送了份约帖,然后在送墨小姐去栖霞山时,故意改道。”
墨昭华看向燕儿,“燕儿,他所言可真”
燕儿自是不会承认,“不是,奴婢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奴婢是真心喜欢他,想嫁与他为妻。”
沐雪嫣忍不住开口,“他已三十好几,又好赌成性,导致家破人亡,你喜欢他年纪大还是债务多”
燕儿声音变得温柔,“感情的事,本就没有道理,奴婢父亲早亡,初次见到许大哥便觉得亲切。”
楚玄迟听不下去,只觉得恶心,一声令下,“满口谎言,企图蒙骗本王,即刻拉出去上刑。”
“是,殿下”外面候着的侍卫,闻声便进来,作势又要将许大强给拉出去刑罚。
许大强大喊道“御王殿下,御王妃,小人已经全招了,并无半句谎言,饶了小人吧。”
墨昭华看向早已咬牙切齿的墨淑华,“你害的是墨小姐,是否要饶恕你,并非我们说了算。”
墨淑华这才敢开口,“你罪不可赦,我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原谅你,更莫说是饶恕于你。”
许大强哭喊着,“小姐,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被钱财迷惑双眼,可小人也是被逼的。”
墨淑华恨极了他,“你没钱可以与我说,她一个丫鬟能拿出来的钱,我一个小姐能拿不出”
许大强道“可真正的幕后之人并非只是个丫鬟啊,燕儿可是亲口说过,这是祁王庶妃的意思。”
墨瑶华连声否认,“胡说,淑华乃是我堂妹,我怎会如此害她定是有人买通了你,让你污蔑于我。”
她知道许大强靠不住,这把火早晚会烧到她身上来,但她对燕儿还有点信心,暂时看着极为淡定。
墨昭华冷笑,“那就有意思,先是嫁祸于我,如今又污蔑祁王庶妃,看来这幕后之人恨透了我们墨家。”
墨淑华顺势道“兴许是父亲在官场上的政敌,见不得我们姐妹双双高嫁,想借此毁了我们的名声。”
许大强急不可耐,“没有,只有燕儿姑娘买通了小人,今日她说此话时,那两位侍卫应该也在场。”
丘原当即上前一步禀告,“启禀殿下,王妃,属下确实听到燕儿姑娘亲口说。”
丁聪也跟着上前,“许大强当时也说过,知道是庶妃的意思,但庶妃比不得正妃。”
丘原旧事重提,“而后燕儿才说出了那番侮辱殿下的话,以此来证明庶妃要比正妃好。”
“大胆贱婢,不仅侮辱当朝亲王与王妃,还敢买凶辱女子的清白,拒不认罪,拉下去行刑”
随着楚玄迟的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应声而入,将燕儿拉到了院子里,给她上了夹棍。
那侍卫稍稍用了点力,嘴上则威胁,“姑娘,我们都是粗人,下手有点重,你忍着点啊。”
夹棍是府衙中对女子常见的刑罚,将十指夹在其中再用力拉紧,十指连心,痛不欲生。
这才刚上刑,燕儿便痛得哭喊出声,“啊”
侍卫话术都没改,“这只是小刑罚,姑娘便叫这般大声,接下来的老虎凳可还如何承受”
他边说边加大了力气,燕儿疼的撕心裂肺,哭喊之声尖锐又刺耳,“啊”
燕儿知道何为老虎凳,再加上手指上的疼痛,她很快便崩溃,“奴婢招了,奴婢招”
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而非庄子里的粗使下人或者农家女子,也算是养尊处优了。
因此她此前还在怪许大强承受能力不行,结果自己更差,刚上了夹棍便已无法承受。
里头的墨瑶华听得她的话,杀她的心都有了,只可惜众目睽睽之下,却是心有余而不足。
侍卫这才解开她的夹棍,幽幽叹气,“姑娘这是何苦呢早如此又何须受这份痛”
燕儿也后悔不迭,早知会这般痛,她一开始便招供了,左右是瞒不过去,不如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