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抢着回答,“暂时不回,让雪儿多陪陪娘亲,若想我们了,随时都可回来。”

    “我这就让人去收拾院子,尽量离长姐近些。”钟离秀雅赶紧吩咐贴身丫鬟。

    之前沐雪嫣是客,因着只与容悦熟悉,便没独自住客院,而是跟着容悦一起住。

    如今她与墨昭华一样,已经是家人,便该有自己的院子,否则岂不是还与客人一般

    沐雪嫣起身对着钟离秀雅行礼,“雪儿多谢大舅母。”

    钟离秀雅笑容温婉,“雪儿莫要客气,我们可是一家人,人多热闹,我也很欢喜。”

    他们又聊了会儿,楚玄迟便要告辞,“外祖父,岳母,舅父舅母,雪儿就拜托你们了。”

    辅国公笑道“殿下言重了,我们府里本就人少,多了个外孙女,老臣还巴不得呢。”

    楚玄迟客气道“今日府中设宴,诸位定然很辛苦,且好好歇息吧,我们也该回府去了。”

    辅国公立刻起身,“好,那老臣送送你们。”

    楚玄迟抬手制止他,“外祖父留步,我们又非是外人,何须如此客气”

    容海自是也起了身,他看向辅国公,“父亲安心歇着吧,儿子去送客即可。”

    楚玄迟还是阻止,“舅父也歇着,让慎儿走一趟便是,本王有几句话要与他说。”

    此话一出,容海便不好坚持,只将他们送出了正厅,再与其他一起目送着他们远去。

    容慎走远了些,才恭敬的开口,“御王殿下有话请说。”

    楚玄迟话语淡淡,“听闻雪儿在跟你学作画,她性子比较急切,还请你多担待些。”

    因着要说这话,他特意没让沐雪嫣来送他们,而是让她陪着容清,多为墨昭华尽尽孝心。

    “沐姑娘”容慎说着又改口,“雪儿妹妹性子虽急,但对作画却有着足够的耐性。”

    “是吗”楚玄迟怕他只是客套,半信半疑,但也并未深究,“那本王便等着看她的画作。”

    御王府。

    容悦带着丫鬟去了她所居的院子。

    墨昭华与楚玄迟则入了后院的主院,直奔厢房而去。

    楚玄迟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酒,虽还不至于醉,但墨昭华还是要他歇会儿。

    但他还未躺下,珍珠便在外间禀告,“主子,上午青花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她也不想打扰他们休息,可青花是眼线,即便不是十万火急的消息,也该及时禀告。

    墨昭华有些日子没收到青花的消息,还有些好奇,“哦你先进来,具体说说看。”

    “送来的是两支用过的燃香,青花说唯有祁王去见王妾,王妾才会让她点这种燃香。”

    珍珠说着便将燃香递给了墨昭华,一长一短,长的是以前用过的,短的则是后来用过的。

    墨昭华在床沿坐下,接过燃香闻了闻,味道有些浓,“她可是怀疑这燃香有什么问题”

    “是。”珍珠回答,“据说王妾这两次对燃香有所不满,还小声嘀咕说什么没效果。”

    楚玄迟还坐在轮椅上,见墨昭华拿着燃香左瞧右看,闻了又闻,“昭昭可有看出端倪来”

    墨昭华摇了摇头,“肉眼是看不出,味道也不好分辨,妾身得知晓其成分,这需要点时间。”

    “需要帮忙么”楚玄迟不想让她独自忙此事,也想出一份力,“我可找专门制香的人看看。”

    墨昭华有几分信心,“暂时还不用,妾身对香料也有些研究,可先让妾身好好研究一下。”

    楚玄迟猜这又是前世学会儿,便没再多问,“好,那昭昭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与我说。”

    翌日上午。

    墨韫府上,雅颂轩。

    墨胜华因着有腿伤,只能卧床休养。

    孙北来禀告,“少爷,李兴贤少爷又送了拜帖来。”

    “哼”墨胜华冷嗤,“他还真是不死心,非要看我的笑话才行。”

    孙北却不这般认为,“也或许李少爷是真把少爷当朋友,想要关心您吧。”

    “关心我”墨胜华眸色阴沉,“你想多了,他无非就是想借我博个好名声。”

    “啊”孙北听得云里雾里,“少爷如今被害成了这般,他还要如何利用少爷”

    墨胜华反问他,“我成了瘸子,已无缘仕途,他还对我这般好,别人又会如何看他”

    “这”孙北想了想,恍然大悟,“小的知道了,旁人定会夸他,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即便称不上知己知彼,对他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猜得到他的心思。”

    墨胜华在去豫璋书院之前,便因着墨韫的关系,与李兴贤相识,但他不相信对方的好心。

    孙北拍马屁,“那也是少爷聪慧,小的一直跟着少爷,就不曾看出李少爷还有这等险恶用心。”

    “真是老天无眼。”墨胜华咬牙切齿,“南昭贼子险些全军覆没,却连一个进士都未杀死。”

    上次状元打马游街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他如今虽不便外出,可这些消息孙北会向他汇报。

    得知南昭刺客要杀新科进士时,他还兴奋不已,甚至恨不得他们全部被杀,最后却听说只伤了些人。

    那一刻他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对南昭刺客破口大骂,不知道是还以为他是心疼曾经的同窗们。

    孙北附和他,“可不是,还让御王殿下得了陛下的恩赏,如今的御王妃也比之前更加得宠。”

    墨胜华心里极不平衡,“我与那废物同样是腿脚不便,只因着出身不同,处境便有了天壤之别。”

    他对楚玄迟是嫉妒到发狂,尤其是前几天御医来治疗时,说楚玄迟的腿能痊愈,他就更嫉妒。

    孙北劝慰他,“少爷且看开些吧,皇室中人生来便贵重,与之相比便是平白给自己添了堵。”

    “算了,不说这些。”墨胜华打住,“你且让人去回绝,回来再好好与我说说老四近来的情况。”

    “是,小的这就出去吩咐一声。”孙北出了厢房,吩咐粗使的奴仆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