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司刃这边,他当即禀告,“主子,皇后娘娘去了东宫。”

    楚玄辰正在前往勤政殿见文宗帝,“母后定是为了孤与柔儿分房之事,速速回宫。”

    他生怕长孙敏柔顶不住皇后的压力,说出他们中毒的事,便连文宗帝都顾不上。

    司剑连忙提醒,“可陛下正在等着主子复命,此时回宫怕是不妥,要不属下先回去”

    文宗帝已在等候,楚玄辰又岂能为了私事放下公务,而及时进谏便是他们的职责。

    “事情怎凑一块了”楚玄辰冷静下来,“那你回去说,孤觐见后便去凤仪宫拜见母后。”

    “是,主子。”司剑见他没为了长孙敏柔不管不顾,暗松了口气,留下司刃匆匆离开。

    楚玄辰追悔不已,“都是孤的错,孤不该躲着母后,而该早去给个解释,也不会害了柔儿。”

    “主子切莫自责,也莫要太过担心。”司刃安抚,“太子妃聪慧机敏,想必能应付过去。”

    楚玄辰很担心,“柔儿再聪明,可那也是母后,连孤都得忌惮几分,柔儿哪有这般容易应付。”

    司刃又道“如今有司剑回去,应该能为太子妃解围,主子若实在担心,早些忙完赶回去即可。”

    楚玄辰轻叹,“但愿司剑能回去的及时,莫让母后逼得柔儿说了内情,那孤便是前功尽弃。”

    司刃不知内情是什么,也不敢问,甚至连猜都无从猜起,总感觉最近的楚玄辰有点神秘。

    东宫,未央殿。

    长孙敏柔多次将话题扯开,敬仁皇后却总是旧事重提。

    她又一次逼问,“柔儿,既非为了纳妃之事,那你们到底有何事瞒着本宫”

    长孙敏柔不敢太过违逆,只能央求,“姑母,求您莫再逼柔儿,柔儿真说不得。”

    敬仁皇后道“可辰儿是本宫唯一的儿子,与他有关的事本宫又如何能放心”

    她倒是不想这般上心,奈何幼子的离去,早已断了她其他的希望,她也没得选择。

    “请恕臣媳不能说。”长孙敏柔道,“待太子回来,臣媳会劝他去见母后,向您解释。”

    “柔儿,你如今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敬仁皇后的耐性彻底被耗光,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母后,臣媳”长孙敏柔看皇后沉了脸,心下大骇,她本就因着未能诞下子嗣,心中有愧。

    虽说他们是姑侄,可这些年她在皇后跟前都是揣着小心,正是因此,纳妃之事才会听之任之。

    试问世间又有几个深爱着丈夫的女子,会真心愿意为丈夫纳妾,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担忧与惧怕之下,长孙敏柔只觉喉间一甜,有股血腥味涌了上来,张口竟吐出一口鲜血。

    一旁候着的妙听与妙玉见状,失声惊呼,“主子”

    虽说她们也知道长孙敏柔的身子确实不太好,可还不曾突然吐血。

    还是秋婵反应快些,当即大喊了一声,“太子妃有恙,速传御医前来。”

    敬仁皇后也是大惊失色,“柔儿,本宫不再逼问你便是,你切莫这般激动。”

    长孙敏柔本来还挺难受,没想到竟会这般峰回路转,“臣媳多谢母后”

    “你身子既这般不适,怎还强撑着本宫又非外人,你在本宫面前何须逞强”

    敬仁皇后来的时候就看她脸色不太好,但以为没大碍,毕竟真有事御医定会传消息。

    冯新荣不仅是太子夫妇的自己人,也是皇后的人,他们的身子如何,她还是能及时知晓。

    长孙敏柔顺水推舟,“正因知道母后会担心,臣媳便更想撑着些,如此母后才能放心。”

    既有身子不适做幌子,让皇后不再揪着分房的事不放,她自然要利用,先将皇后给应付过去。

    妙听与妙玉扶着长孙敏柔入寝殿,敬仁皇后则满面忧色,由秋月和秋婵搀扶着跟在了后面。

    “且莫说话,好生躺着吧。”敬仁皇后关切的道,“你这身子如今也是越发的不好了。”

    因着冯新荣的关系,她自是知道楚玄辰至今还无嗣,并非他一人的关系,长孙敏柔也有责任。

    一个身子羸弱的丈夫,再加上一个本身便不易孕的妻子,如何能有子嗣,这也是她选妃的原因。

    她是想着换一个易孕的女子,兴许就能怀上,生下儿子便抱养给长孙敏柔,也算有了嫡子。

    一名宫女进来禀告,“皇后娘娘,司剑大人回来了,想要见您,说是带了殿下的话来。”

    “出去说吧,莫打扰太子妃。”敬仁皇后看长孙敏柔脸色实在不好,有些于心不忍。

    长孙敏柔正好不想面对她,巴不得她早些离去,便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借以逃避这一切。

    外殿中,司剑单膝跪下行礼,“属下拜见皇后娘娘。”

    敬仁皇后端坐在主位上,不怒而威,“起来回话,太子让你带了什么话来”

    司剑如实禀告,“殿下正在与陛下商议国事,事后便会去凤仪宫拜见皇后娘娘。”

    “好,那本宫便等着他来给一个解释。”敬仁皇后猜也知道楚玄辰不会让下属来解释。

    “是,属下告退。”司剑将话带到便准备离去。

    妙玉追了出去,“司剑大人,娘娘方才吐血了,具体情况奴婢不知,御医已在路上。”

    她在得知司剑过来之后,便与妙听交流了眼神,长孙敏柔的事必须让楚玄辰知晓。

    “怎会如此”司剑大惊,“我这就去禀明殿下,若有什么消息,你及时差人来相告。”

    作为楚玄辰的贴身侍卫,他很清楚长孙敏柔在楚玄辰心中的分量,此事他丝毫都不敢隐瞒。

    妙玉无奈叹气,“哎也不知殿下与娘娘发生了何事,这几日娘娘都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司剑跟她一样无奈,“谁说不是呢殿下也是心事重重,我们既不知缘由,都无从安慰。”

    妙玉不好离开的太久,说完正事便要回去,“大人且去复命吧,奴婢也该回去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