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因着孩子一出生便被贤妃抱养,对他没多少感情,又见他与贤妃母慈子孝,心生嫉妒。
后来孩子虽被要了回来,可还是对贤妃很好,她既吃醋,又很不甘心,不愿放低些姿态。
再加上她觉得孩子大了养不熟,孩子又不得圣宠,给不了她助力,就更不想付出感情。
嘉欢公主附和,“一女不事二夫,你一个人还想给两家当儿子,你不要脸,我和母妃还要。”
她从小养在淑妃身边,母女性子本就极像,再受了淑妃的影响,对楚玄霖的态度便也如出一辙。
楚玄霖再一次解释,“我是个人,不是草木,与贤母妃多年的母子情分,岂能说舍弃便舍弃”
嘉欢公主撇嘴,“哼说的这么好听,你分明是嫌弃母妃势弱,贪恋镇国将军府的势力。”
淑妃的母族原本便比其他嫔妃要势弱,因此当年入东宫只是太子良娣,上不得皇家玉牒。
后来是因着生了两个孩子,且儿子还被贤妃抱养,文宗帝为补偿她,这才让她位列四妃之一。
“你要这么想,随你。”楚玄霖不再多言,“母妃,儿臣还有公务,若无别的事,儿臣先行告退。”
嘉欢公主看他不等淑妃回应便走,气得直跺脚,“母妃,你看看他呀,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淑妃也气的不行,更庆幸自己没对他付出感情,“真是个白眼狼,不愧是那个贱人所教养的。”
楚玄霖还未走远,听着她们的话脚步下意识一顿,紧紧握了握拳头才忍住回头解释的冲动。
他解释了这么多年都没用,反而还会让淑妃觉得是在维护贤妃,越发讨厌他,他何必再费唇舌
那庐都为他感到心寒,“都这么些年了,淑妃娘娘与公主怎就还没点改变”
幸隆则心疼楚玄霖,低声安慰着他,“主子莫难过,事已至此,还请看开些吧。”
“从今往后,本王不会再为他们难过分毫。”楚玄霖这次是坚定了决心,轻易不会改。
那庐趁机劝道“对,王妃才是主子相伴相守一生的人,您只要好好选个王妃便是。”
楚玄霖没接话,他又想到了替楚玄迟迎娶墨昭华那日,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抹苦笑。
很可惜,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了,他又要上何处去找个与她一般的女子
楚玄霖带着护卫很快出了长宁宫,正殿里的淑妃与嘉欢公主则好在说着他的坏话。
不过她们说来说去,都是认为他既回到了淑妃身边,就不该再对贤妃好,依旧情如母子。
而后嘉欢公主才换话茬,“母妃,容慎暂不议亲,那儿臣的婚事怎么办母妃可有其他人选”
“榜眼不行,那便找探花。”淑妃想当然的道,“宋家也是名门世家,不算是委屈了嘉欢。”
状元她是瞧不上,一个农家子罢了,中了状元又如何,无家族势力托举,仕途极其有限。
嘉欢公主从小便没主见,凡事只听淑妃的,“儿臣不似皇兄那般忤逆,愿一切但凭母妃做主。”
“还是本宫的嘉欢乖巧又听话。”这便是淑妃宠嘉欢公主的原因,她希望楚玄霖也能如此。
日落黄昏时,楚玄迟放衙归来。
墨昭华为他褪下了蟒袍,换上舒适的家居常服。
楚玄迟揽着她在贵妃榻上坐下,“昭昭,今日的宫里有几分热闹。”
墨昭华却站起了身,“可是老六想纳尚书嫡女为侧妃之事已传了开来”
楚玄迟轻笑,“昭昭真聪明,这消息本就是母后打听来,自是要四处散播。”
宫里的刀那么多,不到必要时刻,敬仁皇后绝不会亲自动手,而是只会借刀杀人。
上次墨瑶华有孕,她也是等了许久还不见有人动手,怕孩子瓜熟蒂落,这才亲自下手。
墨昭华为楚玄迟捏肩,“晋王无子,纯惠贵妃本就忌惮,老六还这般纳妃,她岂能容得下”
楚玄迟也这般想,“母后定不想让尉迟霁月先生下儿子,但不方便出手,正好借刀杀人。”
这他倒是想错了,敬仁皇后不是不方便出手,而是不想轻易出手,免得留下什么把柄。
“老六那边有没打听到什么”墨昭华有些担忧,“为何他近来这般奇怪妾身隐隐不安。”
她从未把墨瑶华放在眼里,但却视楚玄寒为劲敌,不敢对他掉以轻心,以防再重蹈覆辙。
“有点消息。”楚玄迟道,“他暗中笼络了一些朝臣,可这也不至于具备夺嫡的实力。”
朝中势力大多都是支持楚玄辰这个正统太子,左相府则是想扶持楚玄怀,楚玄寒助力有限。
墨昭华对此倒是放心,“莫说是太子,便连晋王的势力都比他强,而他也不可能主动发起夺嫡。”
以目前楚玄寒的这点单薄势力,在还有太子的情况下,若是真敢发动夺嫡,无异于以卵击石。
楚玄迟赞同道“没错,以他的性子,定是想着挑拨太子皇兄与老大,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换做是他自己想夺嫡,也会这般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猜这也是楚玄怀至今未动手的原因。
“那他如今这般到底有何目的”墨昭华想不通,“妾身纵使活了两世,都想不通他的意图。”
楚玄迟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他也如昭昭一般,是重生而来,只是时间比你更晚些”
“啊真会是如此么”墨昭华倒是没想过,还有人如她一般,经历如此光怪陆离之事。
“有一或许就有二,我们且静观其变。”楚玄迟也只是这么猜测罢了,无从验证此事。
墨昭华被一语惊醒,仔细想了想,“从他对墨瑶华的态度来看,这么说来也有道理。”
虽说楚玄寒态度的改变,与墨瑶华换了燃香有关,但也不能以此来排除他也重生的可能。
楚玄迟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眸色深沉,“若真是如此,他便更难对付,我们也要更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