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已经洒下,阜安州城普通的一天已经开始,绝大部分的百姓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马球场的下人回来了”
吴远豪此时正吃着早饭,就听见家里的管事匆匆的走了过来汇报道。
“嗯回来做什么”
“说是马球场昨天晚上来了一伙人,将范路一家给带走了”管事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到底是谁会想不开绑走几个下人。
“范路一家”
“是的,老爷就是几年前被派到马球场”管事还尽心的介绍着,怕自家老爷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吴远豪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知道范路一家已经被知州大人给盯上了,那么人被抓到哪里去了,自然是不言而喻。
管事的虽然退了下去,但却是更加的发懵,下人都被抓走了,自家老爷怎么还这么镇定,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而此时的彭家和曹家的大门已经被敲响。下人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是州衙的捕头。
人家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进去了院子之中。将下人吓了一跳,赶紧跑向内院通知自家老爷,这官差一看就来者不善啊
“老爷,老爷”
此时的曹栩春心情还是不错的,自己这血光之灾应该已经避过去了吧,这几天可是把他吓得够呛,大门都没敢出,团圆会都没能参加,就是怕灾祸应验。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自己可是难得的好心情。
“官,官差闯进来了”
“你说什么”曹栩春站了起来,向着前院而去,自己也算是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官差也太不像话了一些。
“吴捕头,你们这是做什么,就这样闯进我们曹家是不是有些失礼啊”曹栩春的眉毛轻皱,话说的也很直白。
吴泽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既然曹老爷出来了,那正好,和我们走一趟吧”
“走往哪里走”曹栩春很是意外,自家最近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啊难不成,是小儿子又惹事,把别人给打了
“瞧您这话说的,自然是去州衙一趟了”吴泽开口道。
“还请吴捕头明示”总得给自己一些提示,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到了州衙自然就知道了,走吧”吴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如果自己不走可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来到州衙之后,就发现事情可能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因为他竟然被直接带到了牢房。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心里是越来越没底。
此时牢房里传来的一声声哀嚎,可是把他吓得够呛,心里是更加的没底。刚才以为是自家儿子惹了事,结果只有自己被带了过来,难不成是自己惹事了
“啊”又是一声哀嚎声传了过来。
“你叫白什么”王茂平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问道。吃点苦头,终于是不再说自己是神使了。看来再好的演技在疼痛面前也演不下去了啊
此时门被敲响,一个差役走了过来。
“大人那个曹栩春与彭昆都被带过来了”
“让两位通判去审”现在可是没有功夫对付这些小鱼小虾。
“是”
差役退下去之后,王茂平又转回身来。看向大鱼,示意他赶紧回答问题。
“我叫白烈”
“是真名吗”
“是”
“可我怎么有些不相信呢”王茂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一眼,让自称白烈的人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说的都是真的。”男子又强调了一遍。
王茂平走上前,仔细的盯着他的脸。随即冲着贺成开了口“将他这张脸给本官撕下来”
贺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活计他之前可是没有做过,要不还是借助点工具,比如刀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大人的意思是眼前之人竟然还易容了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终于是脖子后面找到了不明显的痕迹。好家伙,易容的手段倒是挺高啊,连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用力的沿着痕迹撕了下来,这才发现,别人是易个脸,他是易了个头啊不过随着真实的容貌显露出来,贺成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夷人。
王茂平看着眼前之人,果然是一个外国人,那么自己猜测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虽然自己几年前画的那个黑先生,容貌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一试便知。
“呵,本官应该是叫你白先生呢,还是应该叫你黑先生呢”
听到这话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不过马上就被掩盖了下去,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眼前这个官员怎么会知道自己曾经的名字。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难不成此人之前在平泽府生活过,而且和当地的官府还有一定的交情
估计他并不知道,当年平泽府的那些人被抓,王茂平可是出了相当大的力。而且还给他画了一幅画像呢
而王茂平想的是当年眼前之人恐怕就是通过这易容的手法逃出生天的吧。
“当年你蛊惑了平泽府的人,如今又蛊惑阜安州的百姓,不,应该不只是阜安州吧倒是很有手段嘛”
“我就当这句话是夸奖了”
男子说完这句话,随即又是一声惨叫。王茂平有些后悔,刚才不如离远点了,这么近对自己的耳朵很不友好。
“你叫什么名字”王茂平开口问道。
“彼彼得。”
虽然名字很常见,不过总算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了。
“姓氏呢”
“斯莫”
“从哪里过来的
“佛郎机”
“来这里做什么”
“传教我是传教士。”
听到这话王茂平是直接笑出了声音“传教,你传的是什么教是所谓的百慧教还是火萨教啊你根本就不是来传教的”
王茂平十分的肯定,如今虽然孟朝有一些传教士,但传的是主流的教派,而他虽然是打着宗教的名号,但是宣扬的更像是他自己经过揉杂而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