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老子的名字,竟然在最后
宋焰秋听到这个排序,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程竹的声音,竟然以广播的形式出现,还以上位者的角度叫他们去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这和上学时,几个捣乱的学生,被校长或老师拿着广播点名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这种用广播叫人的形式,直接就将他苦心经营的“高贵”形象,打到了和禄有才、徐聪一个级别。
而且,也会在众人的潜意识中灌输一个“宋焰秋听程竹”的暗示。
这种暗示,一旦形成,想要再次翻转,可就难了。
可恶
程竹,你大爷的,你怎么敢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广播后,赵虎立即拉上了愣神的禄有才,向着门口走去。
而徐聪和宋焰秋,却一直没有动静。
徐聪是在看宋焰秋的反应,而宋焰秋则是不想这么被人吆来喝去。
就在禄有才快要离开的时候,他猛地回头,看向了徐聪。
“徐聪,你不是有证据吗拿着你的证据,来七楼,你要是不敢来,你就是在污蔑我,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徐聪的身上。
这种被人注视的压力,让徐聪非常难受。
他不想去七楼,可在集合的时候,他就在市纪委知道了程竹的组长身份。
如果自己不去,那这次的纪委行动,就等于是公然违抗领导安排,这是很严重的违纪行为。
弄不好,他会和禄有才一起,被人踢出去。
“哎”
徐聪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手机向着门口走去。
这一路,他一直求助式的看向宋焰秋。
可宋焰秋却纹丝未动,连眼睛都没向他这边看一眼,这让他非常的失望。
当三个人都离开后,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到了宋焰秋的身上。
程竹叫了四个人,三个已经去了,只留下一个宋焰秋。
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不合群。
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耍大牌,仗着自己是省长的儿子,公然违背领导的命令。
这种人
虽然明面上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可众人内心对他的评价,却是会低上几分。
甚至,有人会在暗地里笑话他。
笑话他的无能和自持身份。
此刻,宋焰秋的心里也是备受煎熬。
程竹,你个混蛋。
我爹可是省长,你一个农民的儿子,竟然敢对我吆五喝六,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真以为当了一个组长,就能拿捏我
你也不看看自己德行,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让我去,呵,我就偏不去。
我就不信了,我不去,你还能逼着我去。
宋焰秋左右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坐在了台上。
作为唯三的省纪委成员,还是省长的儿子,宋焰秋的座位,理应是在台上。
至于台下
爱谁坐谁坐
宋焰秋这边刚刚坐下,墙上的广播便响了起来。
“宋焰秋,你还想不想解决禄有才侮辱宋省长的事情了”
程竹的话,充满了上位者的强势,这让宋焰秋非常的不爽。
可宋焰秋再不想去,也不能不去。
因为程竹要解决的,是禄有才侮辱宋省长的事情。
在这件事中,自己算半个当事人,自己要是不去,那算什么
不孝吗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见不见人了
不过,程竹叫他的感觉,怎么越看越像校长叫学生啊
而且,他父亲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去解决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
宋焰秋紧咬牙关,愤然起身,然后向着七楼而去。
“程竹,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刚到七楼,宋焰秋就看到了岳博文的秘书,那位姓陆的主任。
“宋科长,您好岳书记和程组长都在里面等着了。”
“哼”
宋焰秋冷哼一声,脸上不悦的神色更重了。
这一“哼”也让陆主任摸不着头脑。
这宋科长咋了
我也没得罪他啊
他这是什么态度
陆主任虽然有点纳闷,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对方可是省长家的公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县委书记的秘书。
两者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啊
即便是再委屈,也要忍着。
宋焰秋走到门口,陆主任立即上前一步,将门推开。
宋焰秋一脸愤怒走了进去。
此刻,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内,除了刚刚离开的三人外,还有程竹、苏曼卿、吴倩,以及单玉婷。
“玉婷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宋焰秋先是和单玉婷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坐在了椅子上。
对办公桌后的县委书记岳博文视若无睹,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陆主任见状,有点生气。
现在的人,虽然没有以前那种主辱臣死的精神气节。
可他的前程和仕途都与岳博文息息相关,宋焰秋对岳博文这个左阳县的一把手不敬,就是瞧不上他们左阳县。
身为左阳县人,陆主任能不生气嘛
可他生气归生气,却也不敢提醒对方,只能默默的将门关上,让领导们自己去谈。
门刚刚被关上,宋焰秋便一巴掌拍在了椅子上。
“岳书记,你们左阳县还懂不懂规矩我们省纪委下来办事,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你们是看不起省纪委还是看不上我们这些被派过来的小喽喽啊”
宋焰秋的这句话,可谓是阴狠到了极点
不管是看不起省纪委,还是看不起他,对于岳博文这个正处级的县委书记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一旦岳博文回答不好,就会引来大麻烦。
这一招可谓是毒辣至极啊
而他这么做,自然也不是为了落岳博文的面子,而是为了逼迫岳博文站在自己这一边,一起向程竹施压。
要是岳博文不给他这个面子。
那刚刚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而是领导的问询。
他相信,岳博文这种老狐狸,一定能读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岳博文听到这话后,脸色变了又变,尴尬至极。
看向程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无奈。
办公室的其他人,也都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或是戏谑,或是同情,或是担忧的神色。
而就在宋焰秋等着岳博文的“解释”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宋科长,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一位正处级的县委书记是你正科级的职级还是你省纪委小组长的身份又或者省长公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