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一个比较年长的壮汉,也跟着说道“根据我多年的抬棺经验来看,这重量恐怕是两个人”
两个人这三个字,如同一颗原子弹一般。
轰的一下,在场中炸开
恐怖的威力,将众人轰的目瞪口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众人的心头浮现
半晌后,蒋兰红着眼睛,怒声吼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这棺材明明昨天晚上就已经封好了的,里面的重量怎么可能会变啊”
“是啊”
蒋大山也跟着说道“这棺材可是我和兰兰亲手封的,而且当时大家也都看到了,里面除了我父亲的遗体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人的重量啊”
“我们没胡说”
年纪比较大一点的壮汉,指了指悬在半空的棺材。
面露温怒道“这棺材,真的变重了,不信你们可以自己过来抬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蒋大山气呼呼的走过去,接过了壮汉手里的抬杠,扛在肩膀之上。
但由于他从来就没抬过棺,在加上这棺材又是真的沉。
刚一架上,就把他的肩膀给压塌了。
原本平衡的棺材,唰的一下朝着蒋大山的那一边倾倒。
下一刻,只听唰的一声闷响。
本来应该钉死的棺材板,居然滑落了开来
“你你们快看”
滑落的一瞬间,一个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全览到棺材内部的人。
满脸不敢置信的惊呼道“棺材里躺着的,那那不是婶子吗”
轰
此话一出,方树的大脑顿时一阵眩晕。
他最不想看到的景象,到头来还是发生了。
蒋兰也是一阵头晕。
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后,才勉强站稳身形。
随后一个劲的摇着头,疯疯癫癫的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昨天晚上,明明说好了要一直陪着我。”
“看我结婚,看我生子的,她她不可能死,她不可能死”
说着说着,蒋兰崩溃了。
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蒋大山这会也红了眼眶,将棺材轻轻的放下。
猛地冲到棺材前,颤抖着声音道“妈,这这凉,咱咱别在这睡了好不好儿子儿子抱您进屋,咱们回屋睡”
说着蒋大山,就伸手将姚惠芳的遗体从棺材里面抱了出来。
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其妻刘晓琴见状,被吓的脸都白了。
急忙上前,拉住了蒋大山的胳膊,怒声骂道“蒋大山,你有病啊你妈她已经死了,你还往屋子里抱,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
“你给我闭嘴”
蒋大山怒吼一声,咬牙切齿道“我妈没死,她只是睡着了,她只是睡着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蒋大山犹如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瘫坐在了地上,抱着姚惠芳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刘晓琴这个人虽然尖酸刻薄,薄情寡义。
但是对蒋大山还是很在乎的。
看到蒋大山如此的伤心,立刻不敢在说那些伤人的话。
抱着蒋大山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大山,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哭,身体会受不了的”
“媳妇”
蒋大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刘晓琴,声音颤抖道“我我没有妈了”
言罢,蒋大山扑进刘晓琴怀里,继续痛哭起来。
刘晓琴的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不停的抚摸着蒋大山的脑袋,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大山,没事的咱妈虽然没了,但是你不还有我呢么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咱不哭了,咱不哭了哈”
看着眼前这沉重的一幕,方树的心里满是自责与后悔。
后悔自己昨天夜里,为什么就没有在怀疑后,立刻过来呢
如果,过来的话
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婶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想到这里,方树气呼呼的捶了面前的柱子两拳。
随后瘫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整个院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的无比的肃萧与沉重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因为姚惠芳的突然死亡,耽误了不少时间。
导致错过了下葬的吉时。
下葬老书记一事,就只能推延到明天了。
不过,大家伙并没有走。
而是全部留下来帮忙,以及悼念姚惠芳。
整个院子里,跟昨天近乎一模一样。
空气之中,充斥着浓浓的烧纸味。
和亲朋好友们的哭声
蒋兰犹如同丢了魂一般,跪在灵堂前一言不发。
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
蒋大山虽然好一点,但也是面色沉重。
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那个方书记”
半晌后,蒋大山忽然开口道“我想麻烦你个事”
“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方树一边为姚惠芳烧纸,一边答道“只要是我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尽全力去帮”
“谢谢”
蒋大山先道了一句谢后,缓缓说道“我想麻烦你带我去一趟我爹死的地方,我要手刃那两个坏蛋,为我爹娘报仇”
“对,报仇”
原本还犹如丢了魂一般,一动不动的蒋兰,听到报仇两个字后。
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的往大门外冲去,“我要杀了他们,为我爹娘报仇”
方树没想到蒋兰会如此冲动,愣了一下后。
急忙冲着站在门口的王大治喊道“快快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她出去”
言罢,方树将手中的包装纸,往地上一丢。
也快步冲了过去。
“你松开我,你松开我”
被王大治拉住的蒋兰,犹如疯了一般,拼了命的挣扎着。
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要为他们报仇,你赶紧松开我啊”
“蒋兰,你冷静点”
方树这时也赶了过来,两只手死死的扼住蒋兰的胳膊。
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仇肯定是要报的,但你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冲过去的话,不仅仇报不了,还有可能送命,你知道吗”
“死了更好”
蒋兰梗了梗脖子,抽泣了几声。
露出一抹变态般的笑容道“因为这样一来,我不是就可以跟他们团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