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见薛漱玉出来就不言语,也不和薛漱玉贫嘴了,只安静地跟在薛漱玉后面。
路过薛如音,只见她直直地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磕破了皮,正往外面冒着血丝,见了自己的世子哥哥,没有一丝起身行礼的意思,反倒是倔强地直看着前面,只当没看见薛漱玉。
云珠不爽,刘氏差点谋害了薛漱玉的性命,薛如音竟然还有脸为她的杀人的母亲求情还这般态度
云珠正要上前,只听的薛如音冷冷的开口。
“我如何,我母亲如何,还轮不到你个下人开口。”薛如音狠厉地剜了云珠一眼。
云珠当即就停下了,薛漱玉本不想和她计较,见她跪在这里还要对云珠嚣张,心下就不爽了。
“刘夫人如何谋的这个法子,妹妹怕是助了不少的力吧”
薛如音咬紧了嘴唇,不说话了。
薛漱玉俯身下来,凑近薛如音的头旁边。
薛漱玉突然凑这么近,薛如音偏头想要多开,被薛漱玉恨恨的按着头正回来。
薛漱玉靠近,在她耳旁送气。
“妹妹啊,我若是要你和你那个歹毒的娘一起死,你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呵。”
薛漱玉不重不轻地推开她的脸,借力搡了她一下。
薛如音跌坐在地上,一时没了注意,只看了薛漱玉一眼,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她笑的恐怖,眼里是冰冷的。
晚上,薛敬远房中门外。
王管家站在屋下,,薛如音仍然固执地跪着,一整天滴水未沾,现在跪着的身影都有些摇摇欲坠。
“小姐,你可回去吧,老爷不愿意见你,事情与你不想干,何苦这样折腾自己呢”
王管家出声劝薛如音。
“母亲受罪,是哪里的与我不相干”
薛如音虚弱的很,连声音都有些飘忽,却还是不领情,执拗地跪着。
“唉小姐”
王管家进出端茶伺候,薛如音几乎要跪不住了,王管家见了也心疼,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屋去了。
半晌他小跑下台阶,连忙忙着丫头掺起来薛如音。
“小姐,快去吧。”
丫头扶着薛如音进门,薛敬远正在看折子,见她来了也不动声色,静等着薛如音开口。
“给父亲请安,父亲”
“若是为了你母亲,你大可不必开口。”
“父亲”薛如音顿了顿,犹豫了一刻还是忍不住接着说道。
“父亲母亲只是一时糊涂才会作出这样的荒唐事情,薛漱玉一向也不喜欢母亲女儿恳请父亲放了母亲”
“荒唐薛漱玉不喜欢夫人,怎么不见薛漱玉对她不孝,反倒是她一个大人处处与小孩子斤斤计较,竟然还要毒死她”
“不是的父亲”
“不是什么你还要为你那个歹毒的母亲求情,没有牵连你已经是仁慈,你不要不知好歹”
薛敬远见薛如音冥顽不灵,不教化,指着薛如音的面上,让她回自己屋里思过。
薛如音只得委屈离开,捏着手帕只擦眼泪,心里有些埋怨刘氏,做的这般不仔细,还是薛漱玉看来是真的转了性子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以后再想对付她可真不是一件易事了
薛漱玉此事我记下了,我定要你滚出阳平侯府
刘氏被禁足在府中,薛敬远就再也没去瞧过她。只把府中杂事都交给了姚姨娘和王管家打理,府中人也势利,一时连带着薛如音也备受冷落。
过了三两日,薛漱玉在自己院落里的小药圃浇水施肥,云珠从外面采买回来,蹦蹦跳跳的就跳到薛漱玉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云珠故作神秘拿了封什么红色的帖子在薛漱玉面前晃了两晃。
“你个丫头,也就敢在我面放肆,还不拿来”
薛漱玉跟她打闹,薛漱玉房中的丫头们似乎是早就习惯了,看着两人不和礼数的行为竟是在旁的偷笑,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
“死丫头”
薛漱玉笑着照着她的屁股轻轻打了一巴掌。云珠羞的脸上飞红云,忙递还给薛漱玉。
“哎呀你真是”
云珠是薛漱玉精心挑的,长的十分玲珑可爱,薛漱玉心里都觉得,若自己真是个男子,将她娶进门也是福气。
薛漱玉心里动着歪心思,打开了帖子,金色红色的洋溢了一整张纸。
原是张请帖。
“今逢犬子贺冽临二十岁生辰,特开府宴请”
“忠王府”
居然是贺冽临的生辰二十岁了还这么幼稚
大红大红的,果真是是他的审美,薛漱玉再往下看,除了薛敬远还邀请了薛如音和薛如秀两姐妹。
原是情理之中避不开的,薛漱玉也没太在意,反而纠结起来送些什么。
“不如送些文房四宝”云珠也看了帖子,给薛漱玉递主意。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大家都想得到的,送出去也没意思,只是一味的讨好了忠王,忘了是他的生辰”
“还是少爷心思细,云珠蠢笨,没有别的好主意了”
薛漱玉笑笑,目光飘忽到自己门外的药圃里
“诶,云珠,送银杏树如何”
“这怕是不妥当吧银杏树象征着福寿绵延,万寿无疆,入秋变了颜色又是明黄色,小王爷的生辰皇上自然也会去,这怕是不妥当”
“那便换一个吧,只是瞧着他从前画过许多银杏叶,以为他喜欢”
原来薛漱玉被罚抄写道德经的时候,贺冽临在桌上画她,还画了好一些涂鸦,薛漱玉是看见了的
“去库房里把那盆红珊瑚假山盆景搬来,叫人仔细装箱了包好。”
“世子和王爷真是好交情,这样新奇贵重的礼物都舍得给。”
云珠有些意外,这红珊瑚盆景从前是薛漱玉出去嚯嚯钱,在拍卖行里拍来的,连老爷也夸她有眼光,钱花的值,这么喜爱居然也舍得送人。
明嫙身家比起阳平侯府的王公贵族,身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只觉得珊瑚样式出彩罢了,在库房中算是拿的出手的东西。
“就这个了,去写回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