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了骆宁最后被烧死。

    后来,白慈容是被嘉鸿大长公主派人打死的。白慈容的捣乱、骆宁的“意外”,叫裴应无法承受,他出家了。

    他不仅出家,还做了游方和尚,音讯全无。

    他是嘉鸿大长公主唯一的孩子。他远游,公主心都碎了,从此视镇南侯府与余杭白氏为眼中钉。

    骆宁做鬼见过裴应,那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他游历十年,佛法精进,被朝廷封为“圣僧”,落足法华寺。

    而骆宁与裴应,前后只见过几次面,她甚至不太记得他容貌;她也不觉得裴应出家是为了她。

    裴应今年二十四。

    作为盛京清贵望族的子弟,又是大长公主的独子,他身份贵重,可挑选适合心意的妻子。

    贵胄男子十三四岁议亲。

    裴应的婚事,公主一直问他意见。而他,一个看不上。

    拖到了二十四,依仗家族与母亲的荣光,想要嫁他的女子仍是前赴后继,包括望族闺秀。

    骆宁则想,一个人不肯成亲,定有他自己的缘故。而骆宁,与他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做出的任何选择,都是基于他自己。

    如今要去嘉鸿大长公主府赴宴,骆宁情绪复杂。

    一方面,她对嘉鸿大长公主很有好感裴应吵嚷着要娶骆宁的时候,大长公主没有令骆宁难堪过。

    她本可以嫌弃骆宁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家大长公主,皇帝称一声“姑母”,人人敬畏,她应该比郑嘉儿更跋扈嚣张。

    她捧在心上的独子,非要娶骆宁,大长公主可以迁怒骆宁。

    但她没有。

    这点恩情,骆宁一直没忘记。

    嘉鸿大长公主邀请她,她该去恭贺的,可骆宁又不太想见到裴应。

    一个几面之缘的人,是她惨死的直接原因,骆宁有些无力接受。

    她不想再踏入这样的因果里。

    她与裴应,既无情分,也无缘分。今生能不要见面,还是别见了。

    “祖母,大长公主的寿宴,高朋如云。”骆宁思绪回转,对老夫人说。

    老夫人点点头“的确。只怕陛下与太后娘娘,都会赴宴。”

    骆宁“可我与嘉鸿大长公主,只一面之缘。哪怕我对太后有恩,她也犯不着如此善待我。”

    老夫人微讶,看向她“你担忧什么”

    “不,只是有些意外。”骆宁说,“意外之事,我心头惴惴。可这又是好机遇。祖母,不如您带着阿宛去,让阿宛也见见世面。”

    堂妹骆宛,是个挺好的姑娘,可惜前世惨死。

    又说,“二叔为朝廷效力,阿宛也是咱们骆家堂堂正正的小姐。她过几日及笄,婚事也该操持起来,正好赶上大长公主的好日子。”

    堂妹骆宛后天及笄。

    及笄礼很简单,侯夫人只是着人置办宴席,请了一位相熟的三品将军夫人来替骆宛绾发。

    老夫人沉吟“你不去,其他人谁去,都有争议。”

    “您是老祖母,您的话在侯府如山重。谁敢妄议您的决定,叫父亲打死他。”骆宁说。

    老夫人被逗乐。

    她想了想,叮嘱骆宁,此事暂时不要对外说。

    等寿宴那天,老夫人再安排人陪同她前往。

    请柬只两张,侯夫人客气一下,叫人送给老夫人先瞧瞧。老夫人却不打算给侯夫人了。

    侯夫人撑不起这么大的场子。

    那可是嘉鸿大长公主。

    骆宁回了文绮院。

    当天晚上,就听丫鬟们说,侯府都在议论大长公主的寿宴。

    侯夫人白氏特意把骆宁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