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白慈容请到了东厢的待客稍间,丫鬟奉茶后,温氏进来说了几句话,就道“你们商议要紧事,我去看看阿钦。”

    她出去了,白慈容的笑脸垮了下来。

    眼中不由噙泪,她低声对骆寅说“大哥,我真是受够了。骆宁实在欺人太甚。”

    她一说这话,骆寅顿时火冒三丈“何止她得势张狂、小人嘴脸,我恨不能杀了她。”

    他们俩,有着共同的怒火与憋屈。

    骆寅更甚。他自己挨了好几次打,受尽了疼痛与羞辱,愤怒将他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大哥,你觉得她嫁入雍王府,对你我前途有利吗”白慈容悄声问。

    骆寅冷哼“她她不踩贬我们就不错了,指望她提携痴人说梦”

    “雍王下聘的第一日,就公然打大哥你。可见,骆宁与雍王是靠不住的。”白慈容说。

    骆寅“的确”

    “我们不能容她。等她真嫁入王府,过上了富贵好日子,咱们往后更受她打压,从此抬不起头。”白慈容说。

    骆寅深以为然。

    “待她真的做了雍王妃,后悔晚矣,那时候咱们对付她,就是蚍蜉撼树。而她想要对付我们,如碾死蚂蚁。”骆寅道,“不如先下手为强,叫她攀不上高枝。”

    他与白慈容对视一眼。

    兄妹俩心照不宣。

    “我们必须早下手。”白慈容道,“不能叫姑姑知晓。”

    “自然。我娘妇人之仁,对骆宁痴心妄想,还指望靠着她辅助咱们飞黄腾达。只我们俩清醒,看透骆宁恶毒本性。”骆寅道。

    他说着就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咱们要怎么弄死她”

    白慈容想了想“大哥,我有个办法。”

    她叫骆寅凑过来,低声说给他听。

    她这个办法很好。

    可以弄死骆宁,还能顺便替她赚一些同情。

    骆宁一死,做不成雍王妃,骆家的爵位还在;太后可怜她死了,说不定恩赏侯夫人白氏进宫。

    白慈容还认识慧能法师,她也有机会进宫。

    只要她出现在皇帝面前,她就有希望成为宠妃。

    “大哥,若我得了造化,诞下皇子时就替你请封。从此你得了食邑,再也不用怕骆崇邺。”白慈容说,“皇后娘娘的叔叔都封了国公爷。”

    骆寅心中狂喜。

    他对白慈容说“你这样的才华与容貌,成为人上人是迟早的。”

    又咬牙,“可骆宁不死,她会折腾我们,说不定你会在她手里遭殃,好好前途没了。”

    他们俩一拍即合,很快商议妥了一个办法。

    东厢的待客稍间,靠里面墙壁有个洞,是被柜子挡住了。

    大少奶奶温氏站在那里,偷听了半晌,只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大嫂温氏遣了心腹丫鬟,给文绮院传了一封密信。

    骆宁接到了信,去了趟祖母的西正院,正好大嫂抱着孩子也来给祖母请安。

    祖母逗弄孩子,骆宁便对大嫂说“我带了些樱桃,大嫂爱吃吗本是孝敬祖母的,她老人家说牙齿酸。”

    “我倒是爱吃。”大嫂笑道。

    丫鬟洗了樱桃,骆宁与大嫂坐在东次间一边吃一边低语。

    防止隔墙有耳,大嫂声音特别轻“就听到了这些。”

    消息比较碎。

    “就他们俩商议吗我娘可知晓”骆宁问。

    “应该不知。表妹借口给余杭送东西,特意来寻他。当时我听着就不对劲,给余杭送东西都是管事们安排,由婆母那边说了算,怎么找骆寅舍近求远了,这才去偷听。”温氏说。

    骆宁很真诚“大嫂,多谢你。”

    温氏轻轻握了她的手“阿宁,你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