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宥忍不住插话“的确如此。”

    又道,“我娘病情这样严重,偏偏大舅舅和表姐一口一个无碍,分明讳疾忌医。要不是他们作梗,我娘的病早好了。”

    还说,“我劝娘保养,他们不听,甚至叫个外人来骂我没有孝道。岂有此理。”

    他说着,指向了邱士东。

    骆家众人都看向了邱士东。

    “他是何人”一旁的三夫人,笑着问。

    白玉麟“是我朋友,恰好路过。他还没有见过读书好的,这才想见见阿宥。”

    “您朋友是何人,姓甚名谁”骆宁又笑着开口,“大舅舅,是不能说吗”

    白玉麟“岂会他是湖州盐商,名叫邱士东。”

    骆宁诧异“是早年与我娘定亲的,那位邱老爷吗”

    侯府众人

    骆崇邺似被猛击了下,愕然看向骆宁,又看向白玉麟和白氏。

    白玉麟、白氏甚至白慈容,肉眼可见有点慌乱;邱士东表情也闪了下,但很快恢复了从容。

    “那是谣传”白玉麟先开口。

    “是不是谣传,派个人去趟余杭官府,查一查当年的庚帖,不就什么都知晓了吗

    我可是听甄妈妈抱怨,夫人要是不嫁到骆家,嫁去湖州邱氏,日子比现在富足舒适,还说骆家都靠夫人呢。”骆宁道。

    白氏面颊发涨“你胡说,甄妈妈不会说这种话”

    “她私下里说的,不少下人知道,只是没告诉您。”骆宁道。

    骆崇邺看向邱士东。

    骆家众人也打量他,一个个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是,早年的确有这么一桩事。只我那时身体不佳,怕连累了人,主动退了亲。”邱士东笑着开口。

    骆宁“是哪一年”

    邱士东“”

    在本朝,男女定亲后,需要向官府报备,因为定亲过程中,有不少钱财上的来往。

    将来退亲,也不是拿回庚帖就随便作罢。

    需得退还礼金,去官府消了庚帖,才能完结。

    哪怕二十多年前的事,官府未必查不到案宗。

    他随便编一个,回头对不上,再添嫌疑。

    “太久了,已经不太记得了。”邱士东笑道。

    “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外甥女别多心。”白玉麟也说,“今日只是凑巧遇到了而已。”

    “原来如此。”骆宁拖长了声音。

    她这句话,意味深长。

    骆崇邺脸色变化莫测;侯府众人一个个心中暗暗计较。

    “我瞧着这位邱老爷,非常眼熟。”骆宁又笑道。

    “可能是他面善。”白玉麟说。

    骆宁则问侯夫人“娘,您有没有觉得他眼熟他的额头,和表妹有些像。”

    众人看向邱士东与白慈容。

    老夫人脸色微微发白,只是她努力遮掩,不叫人看出端倪。

    “是有些像。”大少奶奶说,“还有点像一个人。”

    三夫人笑问“像大少爷吗”

    一句话,场面瞬间寂静。

    人人心头都是狠狠一跳。

    “你胡说什么”白氏怒喝。

    三夫人被她吓一跳似的“大嫂,您这是怎么了人有相似,不是很平常吗况且你二十几年前就退了婚,人又在盛京,没人说你闲话。”

    “你休要胡言乱语。”白氏怒道。

    骆崇邺面色白中见青。

    “的确很像我大哥。我就说怎么一见这位邱老爷,如此熟悉。”骆宁道。

    “好了”骆崇邺厉呵,声音高得很异常,“时辰不早了。阿宥,你该去书院。出发吧。”

    身后的周家众人与周淮在身后,离得远,没听到这边说话,也没瞧出什么异常,一头雾水。

    骆家声势浩大出来,只是为了和老夫人碰头

    骆宥颔首,拱手作揖后,上了马车。

    骆崇邺对管事说“扶夫人上车,咱们回家。”

    又看向白玉麟,“你女儿好久不见你,你们父女团聚,你且把外甥女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