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问题更深远。
骆崇邺就没想起问。
“不是甄妈妈买来的,应该是那个表姑娘。她最近与建宁侯府关系很近。要是骆家倒了、我死了,建宁侯府自然高兴。
当然,表姑娘和邱士东更高兴,他们恨极了我。皇商一事,他们肯定算在我头上。”骆宁说。
白慈容没说书从何处得来,但肯定不是白玉麟给她的。
白玉麟是骆家姻亲,他没白氏那样失心疯。
而白慈容,她大概即将脱离“白氏”宗族,去做王家的女儿,她与邱士东可置身事外。
得不到,就毁了它,也许白慈容和邱士东都是这种性格的人。
只两个可能建宁侯府给的,或邱士东给的。
骆宁想不到这两者谁更毒辣。
“不管是谁,我都记在心上了,王爷。邱士东有财力、人脉,建宁侯府是百年望族,动他们要一击毙命,不能鲁莽。”骆宁说。
萧怀沣总是嫌她手段太柔。
这次,他仍觉得她力道轻,没有趁机把那个表姑娘给杀了,只是杀了个婆子。
不过,和上次相比,这次他的嫌弃里没有烦躁。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处理方式。
一点点来,小火慢炖。
也不失一种智慧。
骆氏阿宁不是空有美貌的女子,她也有点脑子。只是经历的杀戮太少了,心上没有坚硬的壳,处事比较软。
各人有各人的办法,随便她吧。反正她没吃亏,没给萧怀沣丢人。
“甄妈妈威胁我二弟的丫鬟,叫她递东西,否则把她配个三十岁的鳏夫。
那鳏夫的老婆是他自己打死的,酗酒、赌钱。只因巴结了我娘的陪房,还留在府里喂马。”骆宁又道。
丫鬟春桃说她逼不得已。
她的确自私,可人在危难关头,先顾好自己也无可厚非。
甄妈妈只是叫她送包袱,不是叫她下毒。她不算恶。
“我没有惩罚她。我同二婶说了,叫她放了春桃的卖身契,撵了她出去,今后她自己谋生。”骆宁说。
萧怀沣颔首。
骆宁又说,“那个扎针的人偶,我自己做的,叫宋妈妈搜查的时候,趁人不备放在白慈容枕头底下。
扎我爹那个的时候,我用了三十根针;我自己那个,扎了八针。不知是不是灵验,我这几日左边上臂一直发酸,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萧怀沣“”
骆宁说着,又笑起来“蔺姐姐说只是我耍鞭太用心,胳膊拉伤了,她替我揉按几天就没事。”
萧怀沣听到这里,看一眼她。
骆宁“不妥吗,王爷”
“此事,蔺昭也知晓”
“是。”
“看样子,你有话同本王说。”他淡淡道。
骆宁“”
真是好机敏一个人。
“这次的事,蔺姐姐也帮了忙。她实在很好,我想着,将来能否将她留在身边王爷,您还有其他差事给她吗”骆宁问。
骆宁知道,蔺昭是从外地召回来的。
她在外地做什么,骆宁没问。但肯定不是闲差。
“她自己愿意吗”
“我还没有问她,先问问您。要是您不放人,我白问了。”骆宁道。
“若她愿意,往后叫她跟着你在内宅行走。”萧怀沣说。
骆宁道谢“多谢王爷。我今日回去和蔺姐姐说。”
萧怀沣继续喝茶。
骆宁发现,每次自己和他说话,他都是端坐,似漫不经心听着。
她有时候怀疑他在走神,根本没听进去,故而她也是随意说。
可事实上,每次她话里关键的点,他都抓到了。
比如说,骆宁狡辩软鞭太沉、不是自己腕力太弱,他就寻了个更轻的软鞭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