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是,王爷亲手制作。”

    崔正卿“”

    辰王苦笑“本想替他们解围,倒弄巧成拙。”

    不过算了,他又不是有意。

    亲兄弟的,萧怀沣难不成还敢怪他

    崔正卿便说“七哥有心了。看样子,他真满意这个王妃。”

    辰王“他自己同意的赐婚,当然满意了。”

    而送花灯,不单单是因为他满意,而是因为他会。

    他会,顺手的事,碰上他心情好,他就会去做。

    以前他给父皇、母后做过花灯。

    时隔很多年,辰王一时也没想到这茬。

    萧怀沣送骆宁到马车旁边,骆宁待要向他作辞,他却道“本王送你回府。今日路上人多,以防不测。”

    骆宁微愣。

    她知晓他有话要说,微微颔首“麻烦王爷了。”

    蔺昭挪到后面,与秋华、秋兰同乘,骆宁与萧怀沣乘坐镇南侯府的翠盖马车。

    路上有点堵。

    旋转花灯发出幽幽薄芒,映照车厢方寸天地。

    骆宁一边把玩花灯,一边看萧怀沣神色。

    “王爷,您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就行。”骆宁开门见山。

    萧怀沣“你应该知晓本王要说什么。”

    骆宁“私盐一事,有何不妥吗王爷,您试探了我一回;今晚辰王与崔公子又问。”

    萧怀沣看一眼她。

    “你果然察觉了。”他似感叹,又似欣慰。

    他的王妃不蠢笨。

    “王爷,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骆宁问。

    萧怀沣“江南并没有私盐成灾,是本王的人在运作此事。你却什么都知道。”

    骆宁一震。

    她袖底微微晃了下。

    “此事,母后可知晓”他直接问了他最关心的。

    骆宁后背有点冒汗。

    耍心机不算什么,过头了可能会招惹杀身之祸。

    骆宁知晓私盐成不了气候,因为商户很容易收拾。

    可私盐的确暴利。

    她只是做鬼的时候知晓邱士东很赚钱。这些话,都是他私下里跟白氏、骆寅说的。

    以至于,骆宁以为此事,有心人都知晓。

    “除了您、辰王爷和崔公子,我没同任何人聊过私盐。”骆宁道,“如果母后知晓,不是我说的。”

    “暂时别说。”

    又问,“你从何处得知”

    “邱士东与我母亲密谋,我偷听到几句,又自己推演。”骆宁道。

    萧怀沣却很明显松了口气。

    他似乎也是这么猜的。

    “别紧张。”他道,“你即将是雍王府的人,私盐的账簿也会给你。”

    骆宁“”

    她还鄙视邱士东,一转眼她要成为此事的主谋之一了。

    “你想什么”萧怀沣问她。

    骆宁“想起书上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干最大的,才是仁义。”

    萧怀沣“你要是个幕僚,本王愿意重金养着你。听你说话舒坦。”

    很会拍马屁。

    能引经据典,叫主子高兴。哪怕“盗窃”这种事,都能说个典故出来。

    “王爷,我一定忠心耿耿。”骆宁道。

    萧怀沣微微颔首。

    马车回到了镇南侯府,萧怀沣先下车。瞧见车夫拿出马凳,他目光停留一瞬。

    骆宁踩着马凳下车。

    此时圆月当空,照得侯府门口一片雪亮,宛如白昼。

    萧怀沣的朱袍在月光下,越发清冷如霜。琼华覆盖他本就冰凉眉眼,给他镀上了一层冷芒,他宛如神祇,无喜无悲。

    “王爷,我先回了。”骆宁屈膝行礼。

    萧怀沣颔首。

    骆宁回到了文绮院,把辰王让给她的旋转花灯和骆宥送的兔子灯摆在一起。

    她看着这两盏灯,想起萧怀沣在马车上的话,骆宁深吸几口气。

    往后,关于权、钱这两件事,她说得每句话都要再三斟酌。

    万一她不是雍王准妃、万一雍王不信任她,现在她是不是悄无声息被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