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以前也这么觉得。而后就发现,我退一步,换来不是对方也退一步,而是她的得寸进尺。
这次让了她,下次她就蹬鼻子上脸了。白慈容可是成了王家义女,她岂能消停”
有邱士东的钱、有王家小姐的身份,白慈容终于得到了她最想要的她来骆家,就是这个目的。
前世她也成功了。
她要是不贪心,不去招惹嘉鸿大长公主,骆宁觉得她可以得到更好的前途,富贵一生。
今生,白慈容又在走这一条路,仍是把“贪婪”摆在第一位。
她什么都想要。
“大姐姐,你说得对。你需要我帮忙吗”骆宛问。
骆宁“好。”
然后叫她附耳过来,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叫她照做;又叫蔺昭把从雍王府拿过来的真品,交给骆宛。
她没告诉骆宛是什么、多贵重,只吩咐她行事。
骆宛慎重接了,保证会做妥。
骆宁忍不住又叮嘱她“阿宛,你要当心两位梅姨娘。”
“好。”
骆宁见她不是很上心的样子,用力攥住她的手“阿宛,我梦到一个很糟糕的事,就是你被大梅姨娘害死了。”
骆宛错愕“我都没怎么见过她。”
“她是白家送进府的,她也是白慈容的刀。”骆宁说,“你说你想帮我,万一白慈容也记恨你,不就跟我的梦对上了吗
你要是大大咧咧的,我不用你帮衬了,免得连累你。你有个万一,我余生都会记得这个梦,总难心安。”
骆宛“”
总感觉大姐姐在诅咒她。
她又很想替大姐姐出力。
她再三保证,她一定会当心的,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骆宁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到了八月二十三,骆家女眷出门时,遇到了隔壁周家的人。
她们家也是应邀赴宴。
周家大夫人过来见礼,说几句话。
“我听人说,王家摆了上百席,盛京城里有爵位、四品以上官员的门第,都收到了请柬。”周大夫人说。
骆宁的二婶笑道“的确豪奢。”
“那位白姑娘,闹出过不少丑事,王家是想借着宴请,堵众人的口。”周大夫人不屑,“就怕事与愿违。”
二婶“有点抹了过往的意思,让白姑娘和过去一刀两断,那些丑事不拖累她的新身份。所以才要隆重介绍这位义女。”
周大夫人“也可能奏效。白姑娘的确美丽,再有几位权贵吹捧,众人随大流也就夸她,声望起来了。”
骆宁等人站在旁边,没贸然接话,只听周大夫人与二婶闲谈。
直到侯夫人白氏出来。
白氏今日用点翠首饰,富贵奢华;宝蓝色襦衣、杏白色绫裙,外面罩了件雨过天青色褙子。
只是面颊浮肿,走路不太稳,看不出气势。
仍瞧得出当年风姿。
周大夫人看看白氏,又看看骆宁,没说什么,先上车去了。
她在车上时候,还跟自己的妯娌说“那个表姑娘,说不定能翻身。她生得真好。”
白氏、骆宁,一样出挑的美人儿。
看侯夫人,哪怕病容憔悴,也有几分风韵;而骆宁,穿戴随意,亦有华彩。
白慈容很像她们俩
周大夫人想到这里,又想起上次三十里铺的闹腾,不免在心里腹诽“骆家莫不是出了大事”
她一向谨言慎行,又是近邻,没必要得罪骆家。
况且周家走下坡路,而骆家女儿是雍王准妃,说不定将来依仗邻居帮衬,更犯不着造口孽。
骆家的马车,是侯夫人的先出发。
骆宁的马车快要离开时,突然停下。
“大姐姐,我能否坐你的马车”骆宣问。
骆宁对她没好感。
可经过上次春桃陷害一事,骆宁的心态发生了很多改变。
人都利己,骆宁亦然,她怎能要求别人在困境时先去帮她又不是秋兰、秋华那样的忠仆。
“上来吧。”骆宁道。
骆宣道谢。
她说了好些感激的话,又道,“王家宴席场面太大,我很怕。大姐姐,我能否一直跟着你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捣乱。”
骆宁“可以。”
骆宣高兴起来。
骆宁就说“二妹妹,你上次替母亲和白慈容做事,出事后她们去看望过你一次吗”
骆宣一惊。
“大姐姐,那次是我不对。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提醒你。付出一条腿的代价,已经够惨了。要是还执迷不悟,以为抓住渺茫希望,还听白慈容的吩咐,那就是愚蠢。”骆宁说。
又道,“愚蠢的人,无药可医,也许只死路一条了。”
骆宣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