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和林舒晚在一起,那么以朋友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待在她身边,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就像现在这样。
亲密,却又点到即止,把握的恰到好处。
一顿饭,在许宴舟的胡思乱想中,草率的结束了。
吃完饭后,许宴舟临时被助理叫走,貌似公司有要紧的事需要他处理,由于时间也不早了,林舒晚和苏澈商量一番,最终各自打车回了家。
夜凉如水。
四周刮起簌簌的冷风。
沿着路灯,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舒晚低着头,下意识的伸手裹紧了肩上的外套,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里面还穿着单薄的晚礼服,好在许宴舟害怕她冷,走的时候特地把外套留给了她。
要不然的话,她指定比现在还冷。
走了十几分钟,林舒晚露在外面的手臂以及肩膀,都被冻得不成样子,就连嘴唇,都泛着淡淡的青色。
刚走到楼道里,迈进半只脚。
一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猛然间落到了林舒晚的身上。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缓缓的抬起头,诧异的朝着那道目光所在的方位望过去,眼睫微颤,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傅辞,你怎么来了”
她以为,这个时候傅辞应该在别墅里陪许清溪,哪儿能想到,他这尊大佛,竟然来了她这个小庙。
真是阴魂不散。
林舒晚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看着站在角落里的那人,见他长时间都没有开口,于是再次出了声
“下午的时候,傅总那么败坏我的名声,肆无忌惮的出言诋毁我,现在特意站在我家楼下,又想干什么”
“总不能你只想看我一眼吧”
说到这里,林舒晚不由得讥诮的笑出声,显然也不相信,傅辞过来的目的,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单纯。
话音落下。
傅辞长呼一口气,紧紧的盯着林舒晚肩上披着的外套,眼底泛着些许冷意,惜字如金道
“林舒晚,脱下来,别逼我说我第二遍。”
他每个月给林舒晚的钱也不少,结果她倒好身上穿着的,全是许宴舟的衣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苛待她了呢。
听着傅辞不容置疑的语气,林舒晚皱了下眉,不明所以道
“脱什么”
“你下午的时候已经犯过病了,怎么现在又要开始”
林舒晚一脸警惕的看了傅辞一眼,随即迈着步子,猛的往后撤,谨慎的和他之间,隔开几米远的距离。
看着林舒晚下意识的举动,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逐渐涌上心头。
傅辞深呼吸一口气,不由分说的上前几步走,一把扣住林舒晚的肩膀,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林舒晚,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一刻都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许宴舟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明明之前,上杆子要嫁给他的人是她,结果现在
迫不及待要离开他的人,也是她。
呵。
真是讽刺。
一边说着,傅辞一边双目赤红的抓起林舒晚的手腕,不顾她的意愿,强硬的伸手拨去她肩上披着的外套。
“扑通”一声,浅灰色的毛呢外套,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很快便沾染上了随之扬起的尘土。
见状,林舒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道
“傅辞,你干什么”
刺骨的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冲着林舒晚单薄的身子,席卷而来。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晚礼服,面对夜晚的严寒,根本应付不得。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林舒晚便被吹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体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无奈之下。
林舒晚只好抱紧自己的胳膊,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傅辞冷着脸,漠不关心的看着眼前的林舒晚,直到她被冻得身形踉跄了几下,马上就要摔倒了,傅辞才不疾不徐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把她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闻到鼻间沁着的熟悉的雪松香,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林舒晚半知半解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傅辞,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傅辞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费尽心机的脱去自己肩膀上披着的外套,就为了让她穿上他的外套
他没事吧
林舒晚愈发感觉,许宴舟说的没错,自从和许清溪在一起之后,傅辞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他现在的行为,就多多少少有些神经。
林舒晚一言难尽的撇了撇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总之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难评。
就在林舒晚偷偷腹诽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林舒晚,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聊聊了。”
“是你主动邀请我进去坐坐还是我直接打开你家的门,当着你的面走进去”
说着,傅辞薄唇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林舒晚诧异的目光中,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林舒晚一向喜欢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口铺着的地毯下面。
见傅辞拿家门钥匙威胁自己,完全不给她选择的权利,林舒晚轻轻的叹了口气,裹紧身上的外套,跟着傅辞一起上了楼。
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样呢
心情复杂的推开 房门,林舒晚随手按下玄关处的开关,刹那间,原本漆黑的房子,一下子全部亮了起来。
温柔的浅黄色灯光,暖洋洋的照在地板上,傅辞跟在林舒晚的身后,和她一起进了门。
看着眼前狭小却又装饰的极其温馨的客厅,不知怎的,傅辞莫名升起一种,和林舒晚住在这里好像也不错的想法。
只不过。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没等傅辞捕捉到,便很快就消失了。
他自顾自的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桀骜不驯的翘起二郎腿,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从头到脚,将林舒晚给打量了个遍。
“林舒晚,我对你的容忍度是有限的,然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