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余停了下来,徐白钰顿时松一口气,差点喜极而涕。
时余没时间等她平复心情,催促道“说”
“好,我马上说。”
徐白钰应了一声,正要开口,却突然卡壳了。
她看了一眼时余,支支吾吾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闻言,时余皱起了眉头,眼里满是怀疑,“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老实,真觉得我不敢把你拖进去吗”
话音刚落,屋里的瘸腿老光棍就发出一阵恶心的低吼声,感觉他下一秒就要醒来了
霎时间,徐白钰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浑身上下的汗毛竖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被药物影响的她,闻着屋里传来的味道,竟然下意识的想要靠近。
这个念头冒出后后,恐惧再度席卷了她。
她就死死的抓着一旁的门框,忙不迭的否认,“没有,没有”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清楚那个人的信息,我只知道她应该也是女的,一直和我联系的那个中年女人应该只是她的手下。”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都到现在了,我没必要骗你的。”
因为害怕,她着急的声音里满是哭腔,听着很是可怜。
但时余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徐白钰被时余看得头皮发麻,接着不用时余催促,她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的交代清楚了。
“当初,我买好火车票的第二天,就有个长相和穿着都很普通的中年女人找上了我,威逼利诱我,让我到了大泽乡后对付你。”
说到这里,徐白钰还不忘为自己开脱。
“二丫,我也不想算计你的,可是那个中年女人的手里有我的把柄,那个把柄一旦被其他人知道,我这辈子就玩完了,所以我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对不起二丫,我也是被逼的。”
时余轻笑一声,冷冷道“看来你也不是很难受,都还有精力说这些无关的话。”
闻言,徐白钰一僵,身上那股难捱的燥热如浪潮般不断袭来,同时还有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见状,时余勾了勾嘴角,“在这样下去,估计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会迫不及待的爬进去。”
一听这话,徐白钰的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然后就神情着急的继续说下去,“一开始,那个中年女人只是让我偷走你的平安扣,毁掉你的名声,最好是别人一提到你,就会面露鄙夷的那种。”
“在知道你成绩很好后,她就让我想办法阻止你去读书,不让你有出头的机会,最好早早结婚生子。”
所以,去年她才会撺掇宋肆清去黑市买违禁药,想让时余失身给宋肆清。
这样,时余不仅会名声尽毁,还读不成书,而且也只能嫁给宋肆清。
那次失败后,她被抓去坐了牢,她打电话对那个中年女人,让对方捞自己。
对方很生气,但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在忙,根本不搭理她。
“后来”
正说着,徐白钰的脸颊脸颊酡红,鬓间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的神智都开始不清醒了。
见状,时余抄起一旁的茶壶,将里面不知道装了多久的茶水泼到徐白钰的脸上。
在冰冷茶水的刺激,和酸臭味的侵袭下,徐白钰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随手抹了一把脸,就抓紧门框就继续说下去,“出狱后,她让我想尽一切办法毁掉你。”
当然,她本人也对时余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时余踩在脚底下,让时余永远也翻不了身。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怕惹怒时余,会让她的下场更惨。
她目光闪了闪,缓了几秒后,就再次开口。
“收买李三对付你的事情失败,我再次被抓进公安局,我打电话让对方捞我,一开始她并不想管我。”
“哪怕我说,我会把她供出来,她也不打算管我,还说她会在我招供之前,把我的把柄曝光,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没两天,她就突然动用关系捞我了。”
徐白钰一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想着自己能无罪释放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之后,对方就让她注意时余身边出现的陌生人,还让她毁掉时余的平安扣。
听到这里,时余的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有个想法。
她之前猜测,幕后之人认识裴肃,可能还和裴肃有关系。
根据这一点,时余怀疑,幕后之人当时会动用关系捞徐白钰,是因对为知道裴肃在和公安一起调查李三的事。
对方害怕徐白钰把一切都招供了,担心裴肃知道后会查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时余就问道“对方知道我和裴肃处对象后,是不是特别的生气特别想弄死我还让你想办法拆散我和裴肃”
一听这话,徐白钰就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
但被药物折磨的徐白钰没空去思考这个问题,只得连忙点头,“对,她确实是让我想办法拆散你和裴肃,不过她似乎并不想让你死,好像有什么顾虑。”
当时,徐白钰以为对方想弄死时余,就小心翼翼的提出相关建议,但那个中年女人直接就否决了,说时余得活着
“对了,在想办法拆散你和裴肃的那段时间里,我不是经常伪造介绍信去县城打电话嘛”
“我和那个中年女人打电话的时候,曾听到对面传来另一个女人的愤怒的声音。”
“虽然那个中年女人和她没说过两句话,但我能感觉到中年女人对她很恭敬。”
那个中年女人在听到她愤怒的声音后,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很多,再没了对徐白钰说话时的高高在上和盛气凌人。
所以,徐白钰才会知道那个中年女人不是幕后幕后主使,其背后还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完了后,徐白钰就抓着时余的裤腿,祈求道“二丫,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求你带我出去吧,我不能留在这里。”
那人寄给她的这药是没有解药的,她要是留在这里她肯定会受药物的影响,然后不受控制的爬进去找那瘸腿老光棍。
时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漠的问道“那个中年女人的电话是多少”
闻言,徐白钰连忙报出一串数字。
时余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记下来后就勾起了嘴角。
徐白钰每次都能通过这个电话联系那个中年女人,显然对方是家庭安装的电话,不是邮局或其他的。
这个年代,家庭安装的电话都是通过有线连接到特定的交换局,每个电话都与一个具体的地址相关联。
寻常人不能通过电话号码查询该电话所属的地址,但公安局可以。
只要查到了对方的地址,查到那个中年女人,不愁抓不到幕后之人。
随后,时余看着徐白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说完我就放了你。”
备受药物折磨的徐白钰,忍着身上难以言说的难受,神情激动的说道“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余“对方手里握着你的什么把柄”
一听这话,徐白钰的表情顿时凝固,满脸都是抗拒。
“怎么,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