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米便宜些,一两银子一升。”
“平时也就几十文钱,现在要一两银子足足贵了几十倍,普通百姓哪里吃的起。”
北冥渊摊摊手说道
“咱们也吃不起,我就三两银子,只够买半升米的。”
林眠也穷,她这次出来原本也没带多少,如今已花的差不多了
张洛冉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这是她与北冥渊全部的家当,还是上次林眠给的。
李萧然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足足有几千两,看的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北冥渊问
“你平时出门都带这么多银票”
李萧然笑笑说
“习惯了,以前和你阿姐出门做生意,她管账我管钱,也不知你阿姐会看上什么东西,所以一直多带些。”
北冥渊拍拍他的肩膀说
“姐夫这个习惯好,继续保持”
这声姐夫叫的李萧然心花怒放的,他问北冥渊
“如果我将北凉打下来让你管,你能管好吗”
北冥渊摇摇头
“我对管人不在行,也散漫惯了,干不了这活”
林眠也看出来了,他这弟弟,志不在此
李萧然也不强求,只是说道
“其实北凉已不用我攻城,百姓吃不饱,若是北凉帝一直放任不管,城会不攻自破”
事情正如他所料,不过刚刚过了十日,北凉的边城便乱了
百姓没粮,几乎家家都有人饿死。
饿的实在挺不住,便都跑到军营外闹事。
赵老将军起初并不知朝廷过度征粮之事,直到百姓成群来闹,他才知晓了此事。
他当即就传来负责征粮的户曹,一问才知竟是陛下下的令,赵老将军立即去寻了陆尘,此时陆尘也正为这事发愁。
北凉边城乃是他家乡,他就出生在这里。
那些对于北凉帝毫无用处的边城百姓,是他儿时朝夕相处的街坊邻居,他们每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都不是棋子,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陆尘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于是他立即飞鹰上书北凉帝,却只得到了四个字弃卒保车
陆尘明白他义父的意思,北凉乃处西北荒凉之地,虽养兵几十万,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府兵,就是那种非战时便在家务农,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所以平时根本不用朝廷口粮。
现在突然将这些府兵征集到一处,便需要大量的粮食,若是从北凉各个城池来运,一来费时费力,二来也会给整个北凉带来动荡,最好的法子便是弃了边城的百姓,这样他们省下的口粮便可养活抗衡北齐的大军。
方法没错,但他看不了
见赵老将军找他商议,陆尘当机立断道
“开仓,将粮先分出一半发给百姓,助他们过冬。”
赵老将军听后大赞了一声
“好,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老夫与你一并承担。”
赵老将军一大把年龄了,却尤其喜欢有血性的年轻人,
他细看了看陆尘,越看越觉得与他家四丫头甚是相配,便想着撮合撮合。
五大三粗的赵漓站在他爹身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爹冲她挤眼睛。
她瓮声瓮气的问道
“爹,您眼睛进沙子了”
赵老将军轻咳一声说道
“确实进了沙子,这样爹先回军营去,你在这里与你陆家哥哥说会话。”
“好”
赵漓还是第一次来陆尘家里,见他书房的桌子上摆了一套银针,便想拿起瞧瞧,却听陆尘急急说道
“驸马,莫要碰那针”
说完走过去将那银针收好,还放进了怀里。
赵漓问他
“为什么不能碰”
陆尘想到秦芬芳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有她拿针扎自己时得意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弯唇笑了一下。
“因为这针乃是我夫人送我的定情信物”
赵漓对他们这些情呀爱呀的不懂,她自言自语道
“你这银针我也见过,今日我见曹大人从北齐捉了个女子,身上也有这种针。”
陆尘一听忙将怀中的针掏出来给她细看。
“驸马,您可看清楚了,那姑娘身上的银针可是与我手中的一样”
赵漓凑过去细看了几眼那针,很肯定的说道
“就是一样的,当时那姑娘想用这针扎曹大人来着,被曹大人当场识破了,还把那针送给我玩了”
“你说的曹大人可是曹运”
“对呀,就是他,不然这边城哪还有什么曹大人”
陆尘不等她说完,拔腿就往外跑,赵漓嘀咕道
“这人怎么这般奇怪,唠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此时曹运正在家中沐浴。
今日他见一个小美人在给北齐的伤兵治伤,便让自己的兵换上北齐士兵的衣裳,又假装受伤去引她,谁知她竟真上了当。
这兵营中莫说这么清秀的小娘子,就是个母猴子他都多久没见过了,今夜定要好好享受一番才行。
他问伺候的人道
“那小医女可洗干净了”
“回大人,洗澡水已经给她送过去了,又喂了药,她若是不肯自己洗,一会大人陪着她洗便是”
这话说到了曹大人心坎里,他眯缝着眼笑呵呵说道
“等本大人玩够了,也赏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