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已经窝在李萧然怀中睡着了,而且睡的格外香,半夏本想将孩子抱走,谁知略一动,她就用小手死死抓着她爹不放。

    没办法,只能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屋子睡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已有大半年没见,本是浓情蜜意的时刻,可现在都让李老三搅和黄了。

    林眠见李萧然胳膊都抱直了,仍不将孩子放下,便好笑的说道

    “你是打算这样抱她一夜吗”

    她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李萧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

    女儿就该是掌上明珠,李萧然就是想宠着。

    林眠这回知道李老三为何这般难管了,靠山太多

    她索性不去管那父女俩,自己脱了鞋子上床睡了。

    谁知第二日睁开眼,见李萧然仍那般托着李老三睡呢,甚至姿势都没换一个。

    见她醒了李萧然说道

    “眠眠,帮我抱一下,我这胳膊酸的不敢动了”

    林眠真是哭笑不得

    “活该”

    这才回来一个,要是三个都回来,还不累死他

    嘴上说着活该,手上却将李三宝接过来放到了床上。

    李萧然甩甩胳膊,又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

    他偷瞄了一眼床上的小家伙,见仍睡的呼呼香,便走过去将媳妇儿抱进怀中。

    “想我没有”

    林眠口是心非的说道

    “没有”

    “小骗子”

    “谁是骗子”

    李萧然低头要吻她,唇刚碰上,偏这时李老三醒了。

    她醒了也不哭闹,自己将头上的小揪揪拽了两把,然后就那么好奇的看着她爹和她娘。

    见他们不亲了,她这才说道

    “宝宝也要亲亲”

    这要求立马被满足了,林眠和李萧然各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李老三被亲的很满足,她抓起身旁的水瓶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吓得李萧然赶紧去抢。

    都怪他疏忽了,这水还是昨日的,怎么能喝

    李老三以为她爹也渴了,便大方的将自己的水瓶递给他。

    “爹爹,喝”

    这奶声奶气的一声唤,李萧然觉得自己就算再挨几夜累也是值的。

    半夏听见李三宝醒了,赶紧进来将她抱出去洗漱吃饭。

    林眠看着李萧然说

    “你睡一会吧,昨日是不是一夜都没睡”

    还真被林眠猜中了,李萧然昨夜盯着媳妇儿和闺女看了一宿,是真没舍得睡。

    他走到一个匣子前,将整个匣子都拿给了林眠。

    “这里是府中库房的钥匙和账本地契,最上边一把是我私库的钥匙,以后就都交给夫人管了。”

    林眠坏笑的问他

    “全给我了,不留点私房银子”

    李萧然抱着她猛亲了一阵,然后说

    “连我都是夫人的,留那私房银子何用”

    林眠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哄道

    “乖,快去睡会吧,我先去看看孩子。”

    李萧然一把拉住要走的媳妇儿,眼中都是不舍。

    这眼神林眠太熟悉了,她哄他道

    “现在可不行,我听炽阳说你还病着”

    “我好了”

    “那也不行,大病初愈,必须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

    等林眠走后,炽阳被罚去扫了马圈,直到马圈扫完,他都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错。

    秦芬芳只在她长姐那住了两日,便被她姐夫一家人气的七窍冒烟了。

    这汴京城内人人都羡慕她长姐高嫁,可谁能想象她过的竟是这般光景。

    秦芬芳心疼的给她长姐脸上擦着药,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骂道

    “李志远这个挨千刀的,为了一个野女人将自己夫人往死里打,怎么不叫他烂心烂肺出门摔个狗抢屎。”

    秦婉兮忙去堵妹妹的嘴。

    “二妹,少说几句,祸从口出”

    秦芬芳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小丫鬟道

    “我就骂他怎么了姑奶奶这辈子最瞧不上打女人的男人,枉费我姐姐平日在家替他操持中馈,侍奉婆母,他倒好,竟要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抬为平妻,是当我秦家没人了不成”

    一着绿裙女子听她在里边这般说,便冲进来跳骂道

    “我兄长多找几个女人怎么了他找女人还不是因为你姐姐是个不会生蛋的鸡,不会生蛋也就罢了,平日里还笨手笨脚的,我让她给我做几双鞋,半个月才拿给我,针角歪歪扭扭丑的简直没法穿,让她伺候我梳个头发都能给我拽掉两根,可真是半点用处没有。”

    秦芬芳一听更气了,她怒道

    “我长姐乃陛下亲封第一女医官,她妙手回春医术了得,那双手是治病救人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糟蹋她给你干这下人的活计,你们欺负她心地善良性子软,我可不好欺负,看我今天不把你那鸡窝般的杂毛全薅掉”

    说完撸了袖子就冲了过去。

    这李秀平日也是刁蛮惯了的,但也没见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芬芳拽住头发猛薅了一把,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待伺候的众仆妇反应过来时,秦二小姐已经扯了好几次。

    好在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力气小,并未真扯下几根头发来。

    可还是将李秀疼的一蹦三尺高。

    她冲屋里的下人吼道

    “还不过去给我撕烂那小贱人的嘴。”

    众仆妇一听就要动手,秦婉兮眉目一沉道

    “我看谁敢”

    她这人平日最好说话,虽已嫁进这王府三年,但极少斥责下人,平日伺候婆婆,照顾小姑温顺守礼,即使被欺负了也不还口,所以下人都认定她是个软性子。

    所以秦婉兮虽是当家主母,可她的话也并没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