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与你透露了何事”

    他满脸急切,又长叹一声道

    “你们身处京师,确实能获取些独家消息。唉”

    言罢,又是一声叹息。

    他身为亲王,不得不远离政治中心,即便想要安插眼线,作用亦十分有限。

    他在京师的影响力,也会随时间流逝而逐渐削弱。

    此乃巩固储君之位的惯用手段。

    此刻,朱樉着实羡慕起陆知白,圣眷正隆,能够提前获晓许多情报。

    陆知白浅笑道

    “这些事并非不可公开,只是时机未到。

    二哥,我想说的是,待到船造好,若要出海,定需有人领兵”

    他话音刚落。

    朱樉便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忙不迭道

    “此事全凭父皇筹谋。但若有契机,你能否为我美言几句

    我在封地,闲得发慌,一心盼着能为国效力,奈何父皇不给机会啊。”

    陆知白跟着叹气,说道

    “我朝人才济济,身经百战的武将数不胜数。”

    朱樉闻之,亦感慨万千

    “谁说不是呢可他们一直压制着咱们年轻一辈,不知何时才能崭露头角”

    陆知白心中暗笑,你还想往哪儿出头

    但面上却是一副认同之色,说道

    “年轻武将确需历练。但二哥,此乃军国大事,我岂敢妄言。

    况且,这涉及到开疆辟土的战略,兹事体大,父皇定会综合考量每位将领的各种表现。”

    朱樉点头称是,知晓此乃大事,陆知白当然难以做主。

    朱樉说道

    “无妨,你有机会能提上一嘴,我已心满意足。”

    陆知白见他未领会重点是“各项表现”,再次提醒道

    “有机会我自然会为二哥说话,但在封地上,您需时刻铭记父皇与母后的教诲,切不可做出令他们伤心之事啊。”

    朱樉听闻,顿时瞪大双眼,一脸警惕的问道

    “你此言何意”

    陆知白依旧微笑,云淡风轻道

    “那些事,父皇早已知晓,只是暂且隐忍未发罢了”

    朱樉瞬间如炸毛的猫,瞳孔放大,旋即醒悟过来,连忙否认道

    “我不知你在说甚。”

    但慌乱转动的眼睛,已然暴露了他的心虚。

    其实陆知白也不太清楚朱樉就藩这两年,究竟做了多少件恶事。

    不过老朱想必是被蒙在鼓里,而且长达二十年。

    因为想报信的人,都被朱樉杀掉了。

    陆知白绝不能让秦王尝到蒙蔽朱元璋的甜头,于是,神色凝重的劝道

    “父皇高深莫测,但凡他想知晓之事,又有何不知的无非是早与晚罢了。

    二哥,您堂堂八尺男儿,当志存高远,成就大业。封地上那些玩乐之事,不过是一时之享”

    朱樉盯着他,看了良久,不再辩解,只是缓缓点头,说道

    “你的意思我懂了。”

    他的神情变幻不定,思索片刻,说道

    “莫非是父皇让你与我说这些哎,父皇真是”

    他似要口出怨言,可瞧了陆知白一眼,又强忍了回去。

    即便话未说完,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比如“阴险狡诈”之类。

    陆知白略作思索,对朱樉说道

    “二哥,父皇乃人中龙凤,膝下皇子亦是个个龙章凤姿、出类拔萃。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陛下推崇经世致用之学,鼓励工匠创新,已获诸多成果。

    往后,大明疆土必然愈发辽阔,诸位亲王肩头的担子,亦会愈发沉重”

    朱樉点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言甚是。我的这些兄弟,确实皆有过人之处,皆为优秀之辈”

    他言尽于此,虎目微眯,似被激起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