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笑道“过奖”

    年轻人没个正形,唐胜宗清咳一声

    “我听闻倭国现在两朝对立,南边还有一个天皇”

    陆知白颔首说“不错,南朝的天皇距离京都也不算太远。

    另外他们手上有三神器,应当视为正统。”

    实际上,陆知白觉得日本人真是中二到家了,什么三神器我还六神装呢。

    帝王信物,他只认传国玉玺。

    朱桢好奇“为什么会有两个天皇”

    陆知白就大致与他们讲了一下。

    说来说去,就还是幕府将军和天皇争权夺利。

    几十年前,后醍醐天皇败于足利尊氏,逃往奈良地区的吉野。

    足利尊氏又从宗室里找了个人在京都登基,于是,多出了一个天皇。

    朱桢听了,就无所谓的说

    “哦,那他们本来就不很正式,被阎王收留了也没啥影响。”

    陆知白说“对,三神器在南朝。我大明只能扶持正统那一派。”

    朱橚倒是觉得

    “那他们还挺倒霉的,是真倒霉 ”

    陆知白点头说“这个确实倒霉,但以后”

    以后,南朝的武将陆续战死,实力衰弱。内部也是和平派占上风,想要跟北朝和谈。

    北朝这边,北天皇骗南边说“你把三神器交出来,南北统一以后,天皇之位,我们两脉轮流做”

    南天皇把神器交了出去,却没有得到皇位,也已经无可奈何了。

    陆知白不会向他们泄露未来之事,望向唐胜宗,问道“足利义满是真心投降吗”

    唐胜宗哼笑道“他不投降,还有什么法子吗”

    陆知白一想,也是。

    他们来的路上,就看到一些尸体,而且还不是河谷地带,避开了主战场的。

    朱橚皱眉说“那山里的尸体,也得找人清一清。不然,迟早会臭,河里的水就不能喝了,有大疫”

    唐胜宗点头说

    “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我已叫足利义满展示诚意,去招降其他大名,向全国传播明军胜利的消息。”

    他挑眉说“足利氏已经承认做我大明的藩属国。

    但他说了不算,得知道天皇是什么态度。作为藩属国,就要有藩属的样子”

    陆知白望向南方,说

    “南朝都城,就在与京都地区相邻的奈良地区,很近的。

    南天皇现在肯定收到消息了,我们等着就好。”

    大致交流了一番情报,也没什么事了。

    陆知白又想起此战的最大功臣,道

    “对了,我们去看看飞球营的勇士。”

    唐胜宗嘿嘿笑起来“去吧。”

    兄弟三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到了飞球营,终于明白了。

    于是也顾不上慰问,都拍腿大笑,乐得不行。

    笑过之后,又得知飞球营有八人阵亡,原因大多是降落的时候出了岔子。

    此外,还有近二十人四肢骨折。

    还有几个人实在是找不到。

    陆知白说“你们皆是忠勇无双,为国再立一功,虚头巴脑的咱也不说了。

    牺牲的弟兄,朝廷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其他人,等到石见的银子冶炼出来,先犒赏你们回国之后,陛下还会论功行赏。”

    奈良地区。

    大量难民,从北边涌入奈良,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权贵,这时都如丧家之犬。

    奈良许多地方的秩序,都受到冲击。

    难民口中说出许多惊人的情报。

    消息被紧急汇报到吉野行宫。

    长庆天皇得知之后,又惊又喜

    “北朝忽然覆灭了哈哈”

    随后,他又收敛起笑容,皱眉道

    “大明派军队来了竟然已经打到了京都,他们想要做什么”

    长庆天皇详细问了北朝是如何覆灭的。

    当得知具体情况,长庆天皇呆滞了半晌,不停的念叨

    “太强大了”

    有大臣问道“不知殿下做何打算”

    长庆天皇叹气道

    “北朝实力不弱于我们,却这么轻易就覆灭了。以他们形容的那种打击方式,根本无可抵挡”

    两人正在密谈,有宫人来通报说

    “京都那边派了大臣前来觐见”

    长庆天皇眼睛一眯,便召见此人。

    这是一名文官,刚一见面,就向长庆天皇行了大礼。

    长庆天皇微微冷哼

    “你们北朝,不是一直自居正统吗”

    北朝文官神情苦涩,只好说

    “我朝天皇丧生火海,如今,只有殿下才是日本唯一的天皇,自居正统”

    长庆天皇笑了两声,问

    “大明的军队派你来劝降朕”

    北朝文官也不与他废话,取出唐胜宗和足利义满的信件,呈递上去,说

    “我等虽然认同殿下的正统地位,但条件是,您的地位是由大明册封的。”

    长庆天皇迅速翻看了足利义满的信,道

    “向大明称臣,为藩属国,由大明册封”

    他眯着眼睛问

    “大明的军队,入城之后,是什么样”

    文官如实答道

    “军纪严明,搜刮财物之后,安营扎寨如常”

    长庆天皇不由得仰天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