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会有这么好心来帮我我呸
我这辈子都没生过这么重的病,肯定是你做的手脚
有几天大家都吃一样的饭,凭什么他们都没事你卑鄙无耻,等我病好了就掐死你”
陆知白微微一笑,避其锋芒,说
“你要不是皇长孙的大舅舅,我才懒得管你呢,你还怀疑上了”
陆知白说到此处,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
“你啊你,真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的出身。
开平王是你父亲,太子妃是你姐姐,太子是你姐夫,皇孙是你外甥;永昌侯蓝玉是你舅舅,宋国公是你老丈人,周王是你的连襟”
常茂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满是骄傲之色,说道
“我自己也是国公。”
陆知白再次叹息
“可惜啊,如此天胡开局,一手好牌,却被你打得稀烂”
这话一出,常茂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满脸写着不爱听。
陆知白接着说
“但我觉得吧,在勋贵子弟里,你也不算最糟糕的。
只是一直以来被保护得太好,骄纵了些,不明事理,不过本心还是不坏的。
你可知道,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常茂皱起眉头,陷入思考。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瞪眼道
“我犯点小错怎么了孰能无错”
陆知白一脸无奈,劝道
“国公爷,我这是在帮你。
你好好想想,有几个人能像我这样,掏心掏肺地给你分析情况,帮你出主意”
常茂心里嘀咕,嘴上说道
“自然有”
实际上,还真没几个。
陆知白摆摆手,笑着说
“赶紧把他们辞退了,都是狗头军师,什么水平。
他们的建议要是有用,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常茂翻了个白眼。
陆知白追问道
“你若想改变处境,就得先让脑子清醒些。
快想想,最错的事是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常茂认真琢磨了一会儿,说
“那就是这次了吧。往常都是些小事。”
陆知白叹道
“我觉得,应该是交好胡惟庸。”
常茂一脸惊讶,说道
“胡惟庸案不是早就结束了吗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啊。
当时有那么多人争相巴结他,我也就送了几次礼,想给我母亲挣个诰命夫人而已,有错吗”
陆知白淡淡的说
“有没有错,我说了不算,皇上说了才算。”
常茂闻言,再度陷入沉默。
思索片刻后,他说
“可是陛下都原谅我了还有很多勋贵都跟胡惟庸有牵连,他总不能把我们全砍了。
再说了,还有我爹的情分在”
陆知白满脸恨铁不成钢,质问道
“什么叫原谅啊有一种原谅,是想起来一次,就要原谅一次。
人心思变,万一哪天情况变了,他突然不愿意接着原谅你了,怎么办”
陆知白举例说
“比方说,过了几年,又从某个朝廷重臣家里搜出了胡惟庸当年谋反的证据,你说,会不会死更多人”
常茂皱起眉头,神色变得更加严肃。
陆知白又说
“至于你爹的情分,大哥恩情这个东西是消耗品,就像盐巴一样,用一点少一点,用完就没有了。”
常茂不服气地说
“怎么,我用过几次人情,我爹就不是大明的开国元勋了吗”
陆知白无奈地说
“你爹还是开国元勋,但到时候陛下对你的容忍,已经用到了极限,不能再有一分一毫了。
你能不能醒一醒,动动脚丫想想,接受现实”
常茂又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他皱眉想了一阵子,突然一拍大腿坐起来说
“不对啊你说了这么多,没一点说我好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他娘的你能耐是吧”
把陆知白给整笑了。
这小子,一准儿不会被ua。
他说
“信不信由你,你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已经在悬崖边上了。
自己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扰你了。”
陆知白把躺椅拉到外面,准备睡会儿。
虽然已经在给常茂治疗,但进度快慢得看他的改造情况。
这铁树种子和树心里含有剧毒,主要是苏铁苷类毒素 ,不能用银针验出。
银针验毒原理是与硫化物反应变黑,也就是针对砒霜之类的。
另外,剂量也严格把控了,虽会让他肠胃反应严重,但不会造成肝肾损伤。
此外,生活中常见的许多花木都是有剧毒的,包括紫藤、绣球花、夹竹桃、水仙、一品红、苍耳等等。
一定不要吃非食用植物的花、叶、果实,也不要让皮肤接触到汁液。
一旦误食,要立即抠嗓子催吐,饮水稀释,保留植物样本,及时就医。
也可以饮用牛奶和鸡蛋清,来缓解毒性,但这不能代替就医
第二天,常茂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傍晚,众人没有在衙门食堂吃饭,而是打算去夏原吉的家中。
夏家三人现在都在栖霞工作,所以在居民区也置办了宅子。
夏原吉的母亲廖妙贤亲自下厨,整出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一群小伙伴得知消息,高兴不已,纷纷相约前去。
既然陆知白在此,自然不能不请他。
当然,也不能把国公常茂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