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们不信,前天有幸面圣,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兄台的长相,竟好像与当今圣上,有几分相似呢”
“哈哈哈哈”众人欢笑起来。
静默了一阵子。
一名青年说
“我也想出门游学听说京师附近的栖霞,犹如当世桃花源,我想去看看”
其他几人纷纷应声
“我也想”
他们思索一番,便道
“那咱们去提个申请,看看族老如何安排”
傍晚。
陆知白终于从户部下值,一身的社畜味道,准备回家。
刚出六部。
却见常茂倚着青砖墙,一脸的百无聊赖。
陆知白低头,要悄悄走过去。
常茂却看到他了,两步跳过来“爷等你半天了怎么才下值”
“郑国公”陆知白笑着打招呼,“我不信”
常茂与他并肩而行“真的。起码也等了大半个时辰”
陆知白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我跟你说,”常茂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这几天,我算是把辽东那个事,彻底弄清楚了”
这一讲,他就跟着陆知白,上了马车。
常茂咬牙切齿的,一拍座椅说
“赵斌这狗娘养的枉我把他当兄弟,给他机会让他当上指挥使,他却这般害我,一句听错了就完了”
说着纠结起来
“我叫一群兄弟,给他打成猪头真当我是傻子呢不过
这事,我肯定是要让圣上知道,但这么一来,赵斌也许就活不成了。可不说吧,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陆知白倚着车壁,有些失笑
“纠结甚么,不行你就抓阄吧”
常茂坐在他对面,皱着眉头,难以决断,叹道
“终究是有过交情的我可算明白了,为啥有的勋贵有诸多不法,就是仗着跟陛下的交情但小爷的名声,怎么能白白受损”
他越想越是咬牙切齿。
陆知白则眯着眼睛,一脸困倦。
常茂身子微倾,又说
“这些天因为郭桓,老爷子心情,估计不美,咱就是有理,也不敢去招他明个你陪我呗”
陆知白真是笑了,骂道
“几天不见,你他娘的怎么还磨叽起来窑子逛多了,阳刚之气全交代了”
常茂指着他,哈哈大笑,挑眉说
“你倒是暴躁不少不过,这几天的事,我都听说了”
他挤眉弄眼的,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陆知白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陆知白懒洋洋倚着车壁,平整的水泥路上没有丝毫颠簸。
他说
“你那朋友,能要就要,不能要就扔了,反正也不可能和好如初。别既要又要。
不敢进宫,写个奏本也是一样的。我真没空陪你,户部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这几天,他已经想办法把手底下信得过的商铺账房叫了几个过来,暂时担任吏员,听凭驱遣。
但那些账目,堆得跟屎山一样高。
名目又繁多,单单是田赋税收就有夏粮秋粮,还细分为麦米,谷豆,桑枣棉麻等等
关键是,有些地方的税收数据,实在是缺失得厉害;或者严重对不上号。
常茂听了,点头称是,思量了片刻,便不再纠结。
又望过来,幸灾乐祸的揶揄道
“你有本事,你稀缺,不可替代,所以你在户部”
陆知白偏过头说“怎么,我有半句怨言吗户部何其重要,这是陛下对我的考验”
“是是是,”常茂仍是斜斜勾着笑意,眉头一挑说,“先前不是有几个御史弹劾你吗我帮你治治他们”
“别闹,你可不要乱来”陆知白听了就感到一阵头疼,无奈道,“要是捅出了什么篓子,最后还得算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