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姑娘,姑娘,”
易飞拍了拍她的脸,又掐了几下人中,她始终毫无动静。
脸色已渐渐变得灰败,呼吸也变得微不可闻,
眼看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要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殒。
“就凭你刚才那句话,还有长得这么漂亮,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坏人吧”
想想她豪气盖天的样子,比须眉男儿还要壮烈,再看看她国色天香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之意,
易飞便决定,尽力试一试,若是万一能救,那就救了吧。
解开两层外衣,雪白的肩膀和小腹出现在眼前。
皮肤极为紧致,手感极为柔滑,
虽然比不上五儿那种比美玉更温润的艺术般的享受,
却也更富有惊人的柔韧和弹力。
“嘶”
但易飞的目光却被那紧裹的白色抹胸所吸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仅能从其底色还能隐约看出,这原本是一条雪白的质料上乘的布条,
但却已被黑血所完全浸染成乌黑色,一种污浊难闻的味道散发出来,令人不禁为之掩鼻。
易飞心中一紧,不假思索赶紧解开这条该死的布带,直接扔的远远的。
好家伙,就像充气气囊被激活了一般,猛然弹跳了出来,
震撼的易飞瞳孔都放大了数倍。
“好家伙”
易飞不由得惊叹一声“难怪她如此豪气盖天,想不到深藏的底蕴竟如此阔气,真是土豪到无人性。”
不过接着又愤愤不平“那白布束缚的那么紧,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吧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啊看起来,抓紧推广新式胸罩刻不容缓,东卢想必已经开始了,这边就找机会说服她试一试。”
该查看伤势了,易飞便凑近了仔细观察。
原本的雪峰,此时却成了黑煤山,
一道长约一指的伤口,仍在不断的溢出黑血,
而且比起方才的颜色,现在更是黑的发紫,
显而易见毒性正在攻心,一旦心脏失守,那这条美丽的生命就彻底无药可救了。
“不好意思了,为了救你,权宜之计切勿见怪。”
对着昏迷的凌羽裳道个歉,
易飞猛然俯身下去,一张嘴含住伤口,大力往外吸取黑血,
吸一口血,吐一口毒,吸一口血,吐一口毒,
同时也拿出随身的酒嚢,用单独给自己准备的五儿红漱漱口,
然后继续吸,继续吐,再漱口,再吸,再吐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皮肤的颜色渐渐变淡了,
再努力吸了一会,总算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呼老天,可累死我了。”
易飞差点瘫倒在地,深呼吸几次恢复一下体力,赶紧把嘴上的残留黑血擦干净,
再含一大口五儿红,漱口之后张嘴一喷,尽数喷到伤口上,帮她消消毒,止止血。
受到酒精的刺激,条件反射式的颤了几下,
“嘤咛”
凌羽裳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
易飞赶紧撕下一块衣襟,把她身上的黑血痕迹擦拭干净,
虽然流出的血已变成了红色,但皮肤下的颜色仍是淡淡的黑色,
显见毒性并未肃清。
实际上易飞自己也懂得,光靠用嘴吸血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最多也只能勉强帮她多保住一点时间罢了。
不过现在荒郊野外的,易飞自己也不懂医术,这样已经算是所能采取的最好的紧急措施了。
当易飞把外衣给她遮上的时候,凌羽裳也微微睁开了一道眼缝,
细若游丝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帮你吸出毒素,帮你疗伤。”
易飞简短的回答。
凌羽裳也感到了伤口的异样,
虚弱的抬起一只手,掀开盖在身上的外衣看了一眼,
顿时红晕满脸,羞愤交加“你,你偷看我”
看她那副气怒的样子,易飞毫不怀疑,若是她身体无恙,定然毫不犹豫甩给自己一巴掌,再狠一点说不定还会来个一剑穿心。
“这是紧急情况,权宜之计我也没有偷看你的军事机密”
易飞翻翻白眼“再说了,你那里乌漆嘛黑的,还有臭味,一点不好看”
“你,你”
凌羽裳气的浑身哆嗦,颤颤的指着易飞说不出话,
忽然眼皮一翻又要晕过去。
易飞急忙伸手掐她人中,片刻便又让她醒来。
不等她开口,易飞抢先说道
“如果我有冒犯之处,那也只是为了救你这条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你就不要意气用事了好不好”
凌羽裳定定的看着易飞,忽然问了一句“我就是凌羽裳你没听说过我”
“凌羽裳很了不起吗我干嘛一定要听说过你”
易飞翻翻白眼“我只是出于好心救死扶伤而已,别以为我会图你什么好处。”
凌羽裳听了也不生气,脸色渐渐变得柔和,缓缓点点了头,
虚弱的说了一声“多谢”
还知道感恩,也不算毫无人情味。
易飞取过酒嚢,对准她的嘴唇“先喝点酒吧,暖暖身子顺便活通一下气血,然后我带你去找大夫解毒治伤。”
“嗯好。”
这一次显得特别乖巧,樱唇微微张开,易飞轻抬酒嚢,往她嘴里倒进去一点五儿红。
酒入口中,凌羽裳蓦然眼睛一亮,快速眨眨眼皮,口腔蠕动几下,接着又伸出小香舌舔舔嘴唇,
似是感到回味无穷。
“再,再给我喝一口。”
“这酒虽好,但可不能多喝啊。”
易飞摇摇头,准备收起酒嚢。
五儿红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委实劲道太大了,
就连慕磊他们一群糙汉子都喝的五迷三道的,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易飞可不敢让这个重伤的女人多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
“就,就让我再喝一小口,一小口就行。”
凌羽裳不禁焦急起来,眼神跟着易飞的酒囊而转动,目光中露出一丝恳求之色。
“那,好吧,最后一小口啊。”
易飞也是心软,见她的样子也着实有些可怜,
于是便拿回酒囊,放在她的唇边,微微倾斜了一点点,打算只让她喝一小口就算了。
不料,凌羽裳突然从下面用手托了一下易飞的肘部,
虽然她重伤之下用不上力,但就轻轻一碰也足以让酒囊改变了角度,
“咕嘟咕嘟”
一大口酒倾入樱唇之中,多余的甚至顺着嘴角溢了出来,一直淌到玉颈上。
“不是,你这女酒鬼”
易飞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急忙收回酒囊,赶紧盖紧盖子,再也不让凌羽裳碰到一下。
“呼好酒好酒,绝对就是天下第一佳酿这酒叫什么名字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一大口酒咽下肚,凌羽裳出奇的变得精神了许多,
长长吐出一口气,回味着口中的余香,以一个行家的口吻发出感叹。
易飞悻悻的“这是我自己酿的五儿红,但你拍马屁也没用,再也不会让你喝一口了。”
凌羽裳微微一笑,目光瞟着易飞“现在我相信你是好人了,赶快带我去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