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用身份证上的名字签协议字据,因为这样才合法”
“另外,这欠条上的笔迹,也明显不是我的”
民警小张一边点头一边接过那张身份证。
“确实,白同志说的都是实话,她之前在我们派出所做笔录时,我看过签名和字迹,确实和这欠条上的都不一样。”
苏向远冷冷补充“我知道欠条作假,就是因为看到名字都不对”
这一下,苏三丫都听傻了。
“她还能叫什么”
她冲上前一把抢过那张身份证,赵盼娣几个也狐疑地凑过去。
就看身份证上清丽的照片旁,赫然三个大字。
“白,白小花”
苏三丫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白小花,你不是早就改名叫白梭梭了吗我们都喊这么多年了,你身份证上居然不改名”
眼看一场好戏就要上演,白梭梭心里都快笑开花了。
可表面上,她还是一脸无辜。
“我也没办法,改个名字牵扯到好多方面,实在是太麻烦了你去看看户口本,那上边我的名字也没变,还是白小花啊”
“小妹啊,真不是嫂子说教,你就算要污蔑我,冤枉我,好歹也多了解下我啊”
赵盼娣这会儿十分忐忑。
完了,她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老二解释这兼祧的说法。
这么多天都没露馅,她还以为就这么混过去了。
可只是偷偷看一眼老二,就和他怨毒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咱村有几个叫白小花的”
赵盼娣支支吾吾“一,就一个。”
听到肯定的回答,苏二庆彻底愣在原地,一脸懵逼。
眼前这女人,这漂亮的女人,这比杨晓还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被他抛弃的白小花
随即,浓浓的酸意和后悔涌上心头。
赵盼娣这个老不死的,她怎么没告诉他,那白小花长这么好看
早知道那乡野村妇是这个模样,当年他怎么也得睡了她再走啊
估计一宿还不够,还得多睡几宿
这下可好,他亏大发了,全便宜苏向远了
而杨晓,更是感觉自己像喝了整整一瓶的米醋。
苏二庆这混账玩意,他怎么跟她说的来着
说,白小花就是个乡野村妇,他压根都看不上眼
好,他口中的村妇,不但嫁了有钱的大哥,整个人还那么光鲜亮丽,她一个城里姑娘穿的都不如她好
关键是,她还长了一张这么勾引男人的脸
苏二庆还敢跟她说,他没碰过她谁信啊放着这么个妖艳贱女人当柳下惠啊
想到这,她一把揪住苏二庆的耳朵“苏二庆,你现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苏二庆被她揪的生疼,却还是一脸懵逼“我有什么好交代的”
说着,他就看见赵盼娣正要贴着墙根开溜。
“站住”
他猛地推开杨晓,上前紧紧拉着赵盼娣的胳膊,因为用力,手指都嵌进了那堆肥肉里。
“儿,儿砸,你弄疼我了”
赵盼娣一边挣扎,一边不死心还想往屋里跑。
苏二庆怒道“这件事你不该解释吗白小花原来是我媳妇,现在怎么就成了我大嫂”
“还有,你那四千多块钱,到底去哪了”
苏三丫刚刚的怒火还没消化完,就听见她二哥说,赵盼娣有四千多块钱
她都说了儿子没钱看病,可赵盼娣这个亲姥姥连吭都没吭一声
太过分了,这还是她亲妈吗
她忍不住也冲上前,拉住赵盼娣另外那条胳膊。
“妈,金龙都病成那样了,你有那么多钱,倒是给我用点啊”
一说到钱,赵盼娣的火又起来了“你们这一个个的,老娘没钱”
白梭梭注意到,刚刚被推倒在地的杨晓半天都没起来,估计摔得不轻,只能坐在地上哭喊。
“苏二庆你个没良心的,我一个城里姑娘跟着你了,来乡下,天天让我伺候人也就算了,你还敢家暴我”
白梭梭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迅速跑上去扶起杨晓。
“弟妹,你可千万别生气,虽然老二回来那天就想吃我豆腐,可我没让他碰着你放心吧”
杨晓一听,整个人都炸了
她又冲到苏二庆身边,这次也不管是什么部位了,直接亮出利爪,连抓带挠带掐。
“苏二庆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你”
“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还敢对别的女人起心思”
“离婚本小姐要跟你离婚这五年的青春,你他妈都要赔钱给我”
看见她给老二抓的一道道血痕,赵盼娣可不干了
她奋力甩开抓着她的儿女,直奔苏二庆身边的杨晓。
一看赵盼娣气势汹汹地冲过去,白梭梭赶紧适时递上院子里的扫把。
她都拿半天了,就等着看谁要用,现在可算派上用场了。
赵盼娣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注意手里哪来的扫把,拿着就使劲儿朝杨晓头上拍。
“敢挠我儿子,我打死你个小贱人你把手给老娘搁那,要不给你打折,我就不姓赵”
“连饭都不会做的蠢蛋,还敢让我儿子赔钱”
不料杨晓现在谁也不怕,对着她的脸就是三连挠
一看自己妈挨打,苏三丫也不能干,叫着你敢打我娘就去打杨晓。
而苏二庆自己打杨晓可以,别人打不行,不敢打赵盼娣,就去打苏三丫。
至此,四个人彻底打成一团,难解难分。
白梭梭看得开心,突然想到苏向远还在身边。
刚刚她那些小动作,估计都被男人看在眼里了。
她心虚地看向男人,却发现苏向远也在看着她,眼眸里又是那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向远的心里,其实纠结的很。
赵盼娣虽然岁数大了,但身强体健块头大,他只是微微的担心。
老二好歹是他弟弟,他有点心疼,但是夫妻打架,他也插不上手。
苏三丫干瘦干瘦,挨打不知能不能行。
不过一想到,他们三个对白梭梭做过的事情,他就觉得胸口闷痛。
白梭梭那些小动作他都看到了,可如果这样做她心里能好受一点,他绝不会拦着。
目前现场唯一想劝架的人,可能就剩民警小张了。
这,这苏家的戏,原来是家庭伦理大戏
现在他看向白梭梭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悯。
毕竟在这个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的年代,这一女二嫁在这小山村也算爆炸性新闻了。
可看看打成一团的几个人,他也犯了难,这要是冲进去,以他的身手,万一伤到谁就不好了
这时,就看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晃晃悠悠从屋里走出来。
“爸,爸爸,我,我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