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婶子不由得愣住了。
苏向远平时很爱惜自己这辆小卡车,她可从来没有见他借给别人开过。
她狐疑地看着苏二庆。
“你确定是苏向远借你的”
苏二庆跺跺脚,伸手指着车牌。
“你要不相信我,这车牌你总该认识吧这不是苏向远的吗”
潘家婶子瞪眼睛一看,车牌也确定是苏向远的。
她这才看向赵盼娣带来的那个黑黑瘦瘦的女人。
除了和圆圆长得像之外,这女人好像对圆圆很好的样子,除了开始说了几句话之后,注意力一直都在圆圆身上。
圆圆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都抹在了女人身上。
潘家婶子看她掏出一块手帕,温柔地帮圆圆擦掉眼泪,她也有些动容了。
看这个架势,应该不像是演出来的。
这下,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圆圆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和傅冬菊。
“姥,姥姥,潘,潘姥姥,我,我跟妈妈呆几天可以吗”
潘家婶子心中哀叹,这傻孩子,她要是真跟着走了,这可就不是一天两天和几天的问题了。
可眼下,白梭梭联系不上,虽然她给家里安了电话,可也只是打过几个电话来报平安。
赵盼娣“付春梅,你还不赶紧让开,孩子都求你了像话吗你就是个保姆,又不是孩子他妈”
潘家婶子没办法,她只好退到一边,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抱着圆圆上了车。
“等一下”她突然又喊道。
苏二庆立马皱起眉头“又怎么了”
潘家婶子赶紧跑回院子里,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个旅行包出来。
“这里头都是圆圆常穿的衣服,你们拿上点”
赵盼娣直接一把抢过来,连声谢谢都没说,就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随着卡车渐渐远去,傅冬菊这才反应过来。
“小囡囡走了”
潘家婶子无奈地点点头。
傅冬菊开始抹眼泪了。
不知道她的梭梭回来,这心里头会不会难受
虽然天天看着圆圆和白梭梭打嘴仗,可她心里却清楚。
自己这个捡来的闺女,其实十分疼爱这个没有血管关系的继女。
和她相比,傅冬菊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至少,白梭梭的亲妈没有回来,没有回来把她抢走。
随即,她又觉得一阵心疼。
无论是多么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
“阿嚏阿嚏阿嚏”
白梭梭接连打了三个大喷嚏。
一想二骂三念叨,谁在念叨她
肯定是有人想她想的不行了吧
她现在也很激动,因为人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小汽车。
这次,她终于不用假装孕妇了。
在她身旁,坐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人手里提着一只密码箱。
而她,穿着红色的风衣,利落的黑色长裤,脸上还带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墨镜。
正所谓财不外露,还是低调点别露脸比较好。
很快,小汽车便开到了四合院门口。
“白总,您看”
司机下车,指着车的后备箱。
白梭梭示意他打开,那里头放着一台厚重的保险箱。
“阿龙阿虎,你们两个帮我把箱子抬进去吧”
两个小伙子将手中的密码箱递给白梭梭,这才去抬那保险箱。
白梭梭快步走进院中,却并没看到家里的人。
她觉得有些奇怪。
临走的时候,天气已经变暖,明明圆圆和傅冬菊都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经常一晒就是一整天。
她还经常嘲笑圆圆,再这么下去,就别姓苏,姓黑好了。
可圆圆却一直不以为然。
咋的,她走了,她就变听话了
直到她一直走进屋子里,才看见两把太师椅上,一边坐着一个郁闷的老太太。
两人见她进来,都是一愣。
“你是哪位”
白梭梭笑笑,赶紧把箱子放在地上,伸手摘下自己的墨镜。
“妈,潘家婶子,我回来了”
她以为两个人会开心地迎上来,可是并没有。
傅冬菊一边叹气,一边咧开嘴“囡囡,你可回来了。”
这话说的,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
“我平安回来,怎么你俩一点都不高兴”
她有些诧异,随即注意到屋子里少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你们这是怎么了圆圆呢”
潘家婶子看向她。
“小白,圆圆被赵盼娣她们带走了”
白梭梭一下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
可潘家婶子打断了她的话。
“圆圆她亲妈回来了”
白梭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潘家婶子叹口气,“圆圆的亲生母亲回来了,是她和赵盼娣一起接走了孩子”
白梭梭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我一走,她亲生母亲就回来,这事儿是不是太凑巧了”
潘家婶子和傅冬菊对视一眼,随即两个人都摇摇头。
傅冬菊“那肯定是她亲妈妈,两个人长得可像了”
白梭梭惊讶地又看向潘家婶子。
潘家婶子又长长叹口气。
“小白,我可是记着你的嘱咐,我拦他们来着,可苏二庆都是开着向远的卡车来的。”
白梭梭心下一惊。
她本来觉得女人有可能是赵盼娣找的人假冒的,可如果都开了苏向远的车,那这事八成是真的。
正在这时,她带着的两个小伙子搬着保险箱进了屋。
“白总,您看看放哪。”
白梭梭回过神来,先指挥着他们把保险箱放到指定的位置。
随后,她让他们去外边等着,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把两个密码箱的钱都放了进去。
等锁好保险箱的门,她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婶子,妈,我出去一趟去看看圆圆怎么样了”
没等到两人回答,她就快步出了门,带着两个小伙子坐上了外边的小汽车。
“小风,去向阳村我告诉你怎么走”
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她又戴上了墨镜。
那个女人来了。
如果她不是赵盼娣找来冒充的人,那她就真的是
苏向远曾经的爱人,很爱很爱的爱人。
她想来想去,心中已经涌上了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