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凛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
霍九霖这个男人那么阴晴不定,她根本不可能揣测得到他的心思。
但眼下,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问他。
昨晚,乌泰被里奇打得那么严重,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记得,好像乌泰跟她说,他的肋骨都被打断了。
他会不会死
她握着手机,几经犹豫,还是开了口,
“霍九霖,我可不可以再跟你商量一件事”
男人微微侧头,好看的眉梢轻微一挑,倒是一副很好说话的语气,
“说说看,还想要什么”
纪凛凛指腹在手机外壳上下摩挲,心里七上八下的,
“就是你能不能让我去出去见一下乌泰”
她的话刚说完,男人那微微挑起的眉梢忽然沉了下来。
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好似在一瞬间就翻涌着杀意。
纪凛凛被他那忽然转变的神色吓得脸色发白。
“纪凛凛。”
男人的声音不温不愠,
“你心里还想着那个狗东西”
“他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纪凛凛立刻解释道“不是,我只是不放心,想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不是告诉过你吗”霍九霖声色沉沉,“他死不了。”
见到霍九霖的情绪好似已经快到发火的边缘了,
纪凛凛也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又怕激怒他。
霍九霖抬着眼眸,看着她,“纪凛凛,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然后,说了他最后的警告,“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嘴巴里,听到那个狗东西的名字。”
纪凛凛不敢说话。
霍九霖站直了身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你昨晚一夜没睡,等会儿自己去睡一觉。”
说罢,他转身。
走了两步,又回头。
“纪凛凛。”
他看着她,“不要再想着逃出去。”
霍九霖从餐厅离开后,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人死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是圣乔瓦尼医院的院长。
院长说,“回先生,人还没死,但他的手臂情况很严重,需要截肢才能保住一条命。”
霍九霖不冷不热地开口“那就给他截肢,别让他死了。”
院长应道,“好的,先生。”
事情汇报完毕,他准备要挂电话,“先生,要是没什么其他吩咐”
霍九霖开口,“等等。”
院长“先生您说。”
“给他截肢的时候,”
霍九霖略微一顿,溢出一声轻嗤,“不要给他打麻药。”
院长应下“是,先生。”
电话挂断后,霍九霖上车离开了庄园。
餐厅里。
纪凛凛确认霍九霖已经离开了,这才从餐厅往外走。
“纪小姐,你要去哪里”
琳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纪凛凛回头,看见了正从后面追过来的琳达。
她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
纪凛凛如实说“我吃饱了,想在庄园里面转一转。”
她想快速熟悉庄园里面的结构,好寻找逃出去的方法。
琳达转头对纪凛凛说
“庄园很大,你要是自己转的话,肯定会迷路的。”
她把筷子交给后面的一个女仆,继续说,“我带你去走走吧。”
纪凛凛想了想,好像琳达带着她去转也没有什么坏处,就没有拒绝。
“那就麻烦你了,琳达。”
琳达宛然一笑,“是我应该做的,不麻烦的。”
琳达让一个男仆开着观光车,带着纪凛凛在庄园里游览,并向她详细介绍庄园的情况。
但纪凛凛全程注意的点都是
哪里的围墙矮一点可以翻
哪里有狗洞可以钻
又或者,哪里有密道,可以逃
可是好像这些,都没有。
根本就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
她侧头,无奈地叹息。
这让她眼花的构造,还有严密的防卫
这里究竟是庄园还是监牢啊
琳达听到纪凛凛的叹息声后,好奇地问,“纪小姐,你怎么了”
纪凛凛立马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叹,这座庄园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她想逃个跑都难上加难。
琳达笑了笑,一脸的崇拜地说,
“先生在整个意大利还有非常多的产业,这座庄园只是冰山一角。”
纪凛凛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他的什么产业。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琳达,我刚刚把你的手机摔坏了,真的对不起。”
她十分诚挚地对琳达道歉。
“没关系的,”琳达这次的笑容倒是发自内心的,“先生已经让我重新挑了一部新的了。”
她手里紧紧握着那部新手机,开心极了。
这可是先生第一次,送她东西。
纪凛凛看着她脸上那快要笑开了花的表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观光车停在主厅门口,琳达先下了车,转身去扶纪凛凛。
“纪小姐,小心点。”
纪凛凛也从车上下来,“谢谢。”
琳达说,“你昨晚一夜没睡,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纪凛凛点头,“好。”
主厅的落地玻璃前,有几个女仆正在擦玻璃。
其中一个女仆打了个哈欠。
“啊好困啊”
打完哈欠,她接着说,
“要不是那个纪凛凛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们也不至于一整晚都没睡。”
另一个女仆接话,
“就是你说她为什么不乖乖在庄园里待着,非要大半夜跑出去,弄得我们整个庄园都鸡飞狗跳。”
打哈欠的女仆说,“也不知道先生到底看上她什么了,那么瘦,还那么矮”
旁边一个刚刚一直没出声的女仆拍了拍她们,
“嘘小声点,人好像过来了。”
打哈欠的女仆回头看了一眼。
确实看到纪凛凛从后面走了过来。
这个女仆越想越觉得气不过,冷哼一声,
“哼怕什么”
说罢,她把桶里那混着清洁剂的水泼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一脸坏笑地等着纪凛凛从那边走来。
纪凛凛越走越近,马上就要踩上地面那一滩混着清洁剂的水了。
果不其然,走廊里果然传来了沉闷的一声“咚”。
紧接着
“啊”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彻整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