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新任ceo
在邵沉低头品茶的间隙,帝华诚再次出声。
他的电话可不是谁都能打进来的
是以对邵沉的评估,在心里不由提上了几分。
够沉着,有手段,胆魄非凡,在他这个年纪,已是十分难得。
“她可以不认我,但我不能放弃她。”清茶润喉,邵沉开口时,声调笃定。
“帝先生,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日落西山,此时天际只剩最后一抹黄。
整个茶馆,都被围的密不透风。
包厢外的长廊上,立着一整排的黑衣人,气氛冷肃,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他们身后的这间包厢。
“你要进帝氏”
与此同时,包厢内传出帝华诚讶异地问声。
见眼前人不似在开玩笑,他眼眸微眯,锐利的目光从这张英俊年轻的脸上细细扫过,没放过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
“帝氏积弊已久,想必帝先生早就心中有数,只是没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也没碰上一个合适的人。我自愿成您手中的刀,为您披荆斩棘,还帝氏一个更光明的未来唯一的条件,是您能允许我,跟知知在一起。”
“这就是你想跟我做的交易,以念夕为筹码”
帝华诚眼波微冷,寒意丛生。
他虽欣赏眼前人的能力跟进取心,可把他的宝贝外孙女放在天枰上去衡量交易,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真正的喜欢,是无法被交易的。
“不。”
就在帝华诚准备掀桌子走人时,邵沉却突然开口道。
低冷的男声,深沉难测。
却令帝华诚眸光微顿,下一秒,他的耳内灌进一句话“她不是筹码,她是我一生所爱。”
这一刻,帝华诚彻底愣住了。
一生所爱
何其深重。
“既然寻常的方式无法让我靠近她,那我就只能剑走偏锋,为自己搏出一个可能了”
对上眼前老者缄默深邃的眸,邵沉薄唇抿紧,眼神深执。
在他决定来帝都的这一刻,他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但只要她活着,在他这里,就永远没有更坏。
所有的艰难险阻,他都不怕。
因为最怕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你的诚意,我看见了,可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片刻之后,帝华诚才终于再次出声。
他语气平淡,情绪深藏,让人难以窥探。
瓷白的茶杯,在他大拇指和食指间轻轻转动着,耐人寻味。
“况且你怎么保证,你一定能成功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但过分的自信,那就是膨胀,那可不是个好现象。”
浓眉轻扬,帝华诚摆出了一副上位者的做派。
否定,打压,轻视
只为了看眼前之人当下的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包厢内的气氛,似乎被凝结。
时间停止,只有思绪在无声地蔓延。
“如果您不相信我,我愿意签署军令状。”
宽阔的背脊,因这话的落下而挺的更直。
“听过华国军队在上战场前,都会签署一份军令状,若有人一去不复返,将由被指定的人,继承他所有的一切”
窗外的天,一寸寸暗下。
连同最后一缕夕阳的金辉,都被彻底湮灭在青黑的天幕下。
包厢内,亮起一抹暖黄的灯辉,似柔化了邵沉冷峻的侧颜,“如果我失败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邵氏的股份,cicada的经营权,以及我名下的不动产、基金、股票,和分布在各个城市的投资,都将无条件,转赠给帝念夕。”
这么大的一个赌注,几乎是押上了自己的全部。
可邵沉在整个说话过程中,没有显露丝毫的犹豫,仿佛这些在他眼里,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这可是你奋斗到现在的所有,你当真舍得”
听到这里,帝华诚心中不免震惊异常。
华国军队的军令状,他当然再清楚不过。
可他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用在今天这种场合
甚至,他一度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疯了敢以自己的全部身家,去赌一个几乎毫无胜算的微末希望。
帝华诚心潮纷涌,但表面上,却不动如山。
邵沉闻言,低眸轻笑了声,“帝先生也是过来人,难道还看不清,她于我,比这世上的任何财富都来得珍贵”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不愿我为她冒险,却不知,即使身陷险境,我亦甘之如饴。”
越是姿态平静,越是爱意汹涌。
帝华诚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会看不到、感觉不到眼前之人的真心。
“好。”
眉眼松缓,帝华诚终于被说动。
他转头对外喊了声,立刻有人推门而入。
“叫上律师和公证人,准备一份赠予协议。”
“是”
来人应声退下,刚打开的包厢门,旋即被关上。
在这方密闭私人的空间内,帝华诚的语气逐渐变得郑重,“你想要这个机会,那我便给你,成功或失败,都由你自己承担。”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帝氏集团新任的ceo,我给你特别任免权,可以决断公司一切人员的去留”
对上邵沉微怔的眸,帝华诚心底却淌过一股暖流,饱含冀望,“希望,你别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若百年之后,他无法再给予任何人庇护。
那至少,也能有人接他的班,替他守护住他所珍视之人他的念夕。
“多谢帝先生”
邵沉颔首致谢。
却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手掌轻颤。
至少此刻,他又离他所念之人,更进了一步。
哪怕这一步,需要花尽他所有的心血,他也不会后悔。
“不过念夕的心意,随她自己,我无权做主。但看在你今天签署了这份协议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帮你一个小忙”
当律师和公证人离开后,帝华诚手握署了邵沉亲笔签名的转赠协议,突然开口道。
邵沉闻言神情微愣。
“什么,让我从明天开始就去珠宝公司任职那儿不是有职业经理人在管着呢吗,我为什么要去上班”
帝家,帝华诚书房,闻芷趿着粉色的小猪拖鞋,一脸不可思议地站在了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