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更加气,气得眼眶通红。

    这个天杀的

    墨雨关键时刻推了梅久一把之后,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踩着房顶几个腾跃,将暗处埋伏的弓箭手给制服,卸了胳膊卸了下巴。

    提溜小鸡子一般给提溜了回来,此时正跪倒在地,“公子,舌头抓回来了。”

    傅砚辞想起身,怀里还有梅久拽着他不放。

    他低头看着梅久,难得解释道“方才你扑过来之前,那箭簇我用软剑拦了一下,去了势你死不了。”

    他本是一个旋身软箭打偏了箭簇。

    偏她从另外个方向扑了过来

    原本应该落地的箭镞就扎在了她的后背上。

    是以,梅久虽然中了箭,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性命无忧。

    “有在这磨嘴皮的功夫,你伤口都要愈合了。”

    傅砚辞如实说完,扯掉了梅久的手,径自起了身。

    梅久一怔,继而大喜。

    “真的”

    一听死不了,她顿时就从萎靡状态振作了起来。

    反手从后背抓起羽箭,只轻轻一用力,就拽了下来

    看着箭头上的血,的确是半寸。

    恰好这时,放箭的那个刺客被押送着经过,两下错身的时候,梅久一个反手,干净利落地将箭扎在了那人的肩上。

    那人闷哼了一声,梅久撒手,“你的箭,还给你。”

    傅砚辞开口,“带下去。”

    箫彻抱胸看着,“你这个丫头,真记仇。”

    梅久感觉后背还是有血流出来的,不过就当摔破皮了。

    “公子”

    “先回府。”

    梅久去的时候是自己坐马车,回程的时候,坐的却是傅砚辞的马车。

    傅言辞的马车宽大不少,里面有些奢华,座位上铺着软垫,地上也有毯子。

    车壁还有抽屉。

    梅久进来的时候,傅砚辞正打开车壁拿出了一瓶药。

    “脱衣服。”他道。

    梅久毫不迟疑,利落地想要脱,可随即愣住了。

    她女扮男装穿的是长衫,女子的衣服是半袄,从腰上朝上一搂就行。

    男人的长衫,脱下来只能全脱。

    梅久本有些不自在,随即想到自己浑身上下哪里他没看到。

    于是毫不迟疑将衣服给脱了下来。

    然后利落地趴了下去,将后背露给了傅砚辞。

    傅砚辞手中拿着瓷瓶,眸光看着她利落地脱衣,本以为要废点唇舌,谁知她倒是利索。

    不过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

    他喉头微动,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下瓷瓶,莫名地口干。

    梅久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尤其是脱下的时候,扯着伤口疼。

    虽说箭镞扎得不深,到底是没少流血。

    伤药撒上的时候,梅久肩膀耸动,不由得眼前阵阵发黑。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傅砚辞撒了金疮药,又在另外个抽屉拿出了纱布。

    刚要给她裹上伤口,一低头就看得梅久哭得梨花带雨。

    马车走在大路上,偶尔会颠簸一下,她身子随之摇晃,泪落在地毯上,晕染出一朵花。

    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梅久颈侧上的朵朵梅花。

    在白皙肌肤上,那点点红梅格外耀眼,让人血液情不自禁地烧了起来。

    女子尤其是长得妩媚的女子,其实不应该当着男人的面垂泪。

    越是持重端庄的男子,面色不动,心里想得东西可能越是阴沉。

    此时傅砚辞便是如此,他黝黑的双眸微闪,令人看不出情绪。

    他捏了捏手指,到底是将纱布展开,将她伤口包了起来。

    伤在后背,包裹自然要绕过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