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精致,神采飞扬,充满了自信。

    看他的眼神,如看囊中之物。

    正是永平公主。

    傅砚辞不由得想到方才席间陛下的试探之意。

    从父亲的角度考虑,他自然是愿意看到自己尚主。

    可从一个君王的角度考虑,傅砚辞尚主又不适合。

    傅砚辞本就对公主无意,因此将来时因在祖母寿宴醉酒失态,睡了妹妹丫鬟之事被父亲责罚跪祠堂的事情说了。

    陛下并没责怪,却正好顺水推舟,歇了让他尚主的心思。

    傅砚辞了却了心头之事,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此时正是微醺,平日里素白的面容眼下浮上了红云。

    便是平日里沉静黝黑的双眸,此时也格外闪亮,长睫如扇,每眨一眼都似在人心间扇风,勾得人心痒痒的。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傅砚辞行礼。

    永平笑道“前日里本公主得到了一把好刀,有道是宝刀赠英雄,明日大人可愿意来公主府一叙”

    “公主好意,微臣心领了。”傅砚辞推辞道“时候不早了,宫门要下钥了,微臣先行一步。”

    说完,径自离开了。

    永平看着人影消失在宫门外,原本脸上温柔无害的笑意渐渐消失,面容冷了下来。

    “殿下,这傅砚辞德行有亏,不堪为配。”身旁的宫女宽慰道。

    谁知永平并不死心,“若是睡个丫鬟就是德行有亏,那普天之下的男人又能有几个圣人”

    “公主”

    永平抬手,“本宫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她转头看着傅砚辞的背影,抬手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

    想到方才与他擦身而过之时的心悸,脸上不由得异常红润。

    她握手成拳,“从小到大,本宫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无论是物还是人,她的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

    宫门外,傅砚辞上了马车,走到半路忽然喊了停车。

    “吁”墨雨刚勒停了马车,就见大公子侧身下马,吐了出来

    墨雨勃然变色,“主子,前面不远就有医馆”

    说着,头上出了细密的汗,若是陛下赐了鸩酒,便是叫来了医者也无能为力啊。

    他不由得手足无措起来,而这头傅砚辞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你想什么呢”

    墨雨

    “我这不是见公子”墨雨辩解的话,在看到大公子紧皱的眉头时,吞了回去。

    “公子是哪里不舒服”

    傅砚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无妨。”

    陛下赐宴,看起来是好事,可许多菜从御膳房到陛下桌子上,经过了数次盘查,大多菜都变冷了。

    再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应付陛下的问话,便是山珍海味到了嘴里也食不知味,这饭能吃得愉心才怪。

    吃硬着了,胃到底是不舒服,马车一颠簸就吐了出来。

    倒是令人误会了。

    傅砚辞假寐了一会儿,不多会马车停到了侯府门前。

    他回了前院,本下意识地要回自己屋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问了句,“人呢”

    墨雨知道主子喜洁,这会定然是要沐浴的。

    “水提前都备好了。”他道。

    说着,上前将傅砚辞脱下的披风接了过来。

    谁曾想傅砚辞脚底一转,却是去了偏殿。

    梅久后背受伤,虽然上好了药,可还是疼。

    此时趴着睡得不太舒服,肚子也一抽一抽的,她做梦恍惚以为回到了现代。

    额头处一凉,仿佛病着的时候,娘亲的手。

    “水”她忍不住有些哽咽,身上一阵阵发冷。

    傅砚辞不过是想看一眼她如何,谁知道手落下去,发觉她额头滚烫,竟然是发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