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手中端着药,面上没什么表情,“把药喝了。”

    梅久哦了一声,挣扎着坐起身,将药碗接过来,她也知道自己病了,头晕乎乎的。

    因此接过来很利落地喝了一口。

    也忒苦了。

    她脸都皱成了一团,下意识地想要放下碗,却感觉到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扫来。

    她只能硬着头皮抬头看向傅砚辞,神情很是可怜巴巴。

    “太、太苦了。”

    傅砚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容如高山上的雪,冷酷无情。

    aquot良药苦口利于病。aquot

    梅久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喝了一口,热乎的中药入口简直是苦得舌根发麻。

    她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可傅砚辞一动不动。

    梅久试探性地将碗放在一旁,眼看着傅砚辞要上前。

    她立刻道;“凉一凉,太热了。”

    傅砚辞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

    梅久摆了摆手,“大公子您忙去吧,不劳费心了。”

    她一时忘了后背的伤,摆动的幅度有点大,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傅砚辞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轻舒了一口气。

    本以为傅砚辞很忙,应该没功夫在这跟她耗。

    可余光又见他人影一闪,再抬头的时候,就发现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离她不远的桌子上径自落座。

    似乎极有闲情逸致地看了起来。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

    傅砚辞眉目如画,坐姿优雅,不时地翻动树叶,如画中谪仙。

    尤其是挺直的鼻梁。

    侧影绝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用食指上去打滑

    梅久不由得想到曾经看过的一句话,男人鼻梁挺直,那个地方也异于常人

    刚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想到之前的云雨。

    他的确是异于常人,无论是时间长度还是宽度

    她忍不住脸红了下,傅砚辞却正好这个时候抬起了头。

    “可以了么”

    他的嗓音也好听,在这静谧的夜里,仿佛石子落入骨瓷,掷地有声。

    嗯

    梅久还没反应过来,傅砚辞已经卷了书过来,朝着药碗点了下。

    “时间到了吧。”

    梅久不由得长大了嘴,本想说你这么闲,就没事干了,看着我喝药

    刚想瞪人,想到自己才是丫鬟,又赶忙低下了头。

    认命般端起了碗,仰头一手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她豪迈地将药喝完,将碗倒了过来,药汁不挂壁,可见她喝得多干净。

    傅砚辞神色不动,只微微颔首,“不错。”

    梅久看他背过身,忍不住瞥了瞥嘴。

    傅砚辞却并没走,仍是在刚才的位置坐着,不时低头翻页。

    梅久不明白他为何还在这,两个人其实不是很熟。

    她不过是低等丫鬟,傅砚辞则是侯府大公子,众人仰望的存在。

    两个人实际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要说他对自己上心了

    梅久不这么认为。

    果然,傅砚辞再次翻页,“困了就睡,你的伤到底是为了我。”

    梅久顿时恍然大悟。

    她曾经救过侯府的二小姐最后被赏了一件袄,还是二手的,去当铺都得被人说是虫吃鼠咬

    今日虽说不用她挡箭,大公子也未必会受伤,可她到底是众目睽睽之下扑了上来。

    尽管是被墨雨那个天杀的推的,可也是名义上帮了大公子。

    大公子为人办事总是要比庶出二小姐得人心的多。

    光看春桃之前说的琉璃盏的事情就能发觉。

    梅久点头,刚想躺下来,肚子忽然一抽,感觉下面似乎有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