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部门老大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
要不是为了顾忌她身后财务老大的脸面
省得部门以后报销填发票的时候被刁难
她才特意放了水,在终点原地跺脚,拿了个第二。
有一阵流行流感,全部门都躺下了,梅久一点事没有。
她对过的同事还吐槽,“这一年病毒可太毒了,全公司都轮着生病,就你是满勤,你这体质,简直是牲畜”
梅久耳边仿佛还响起以前同事的打趣声。
不由得想她这个牲畜不生病则已,一生病,一下就噶了。
饮恨西北
这身体倒是不噶,可简直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倒。
这才好几天啊,风一吹就又烧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被人扶了起来。
她浑身滚烫,手下意识地摸了摸
便是一片冰凉的坚硬,隐约还能摸到凸起的血管。
她烧得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一时不知道脑袋里哪根弦没对好。
误将扶他的人,当成了他那同事。
“嘿嘿你这胳膊,挺紧实啊。”她嘿嘿笑道,随手摸了摸。
抱着她的胳膊僵了一瞬,语气似有无奈,“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关心这些”
梅久蹙起了眉,这声音
她同事的声音很娘,有点公鸭嗓,私下里大家都怀疑他性取向不正常。
耳边之人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是那种听了就觉得耳朵要怀孕的声音。
尤其是这一声“呵”,冷哼中带有一丝傲气,平静之中又有一丝愠怒。
简而言之,极品
这人是谁
梅久仰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可眼前仿佛有团雾,嘴巴再次被人灌了一碗药。
梅久清醒了一些,枕着后颈胳膊躺下,等那胳膊抽出,她下意识地想要翻个身。
谁曾想牵连了后背的伤口,她猛地从里侧又翻身朝外。
就这么一下,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察觉到眼前一阵阵星星,划着半圆的眩晕。
她平静地等这阵眩晕过去,可喉咙却开始发酸,胃里不断地反着酸水。
“这药是否对症”
“大人放”心没等说出来。
梅久侧头一把抓住了什么,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连带着药和方才迷迷糊糊被人灌下来的粥。
任凭是仙子下凡,还是男神莅临,呕吐物熏人呀。
“梅、久”
沈梅久隐约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如今眼泪鼻涕一大把,脸都红了。
懵懵懂懂地看向出声之人,态度十分诚恳,“对不呕”
梅久已经无暇顾及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了,感觉自己就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蔫吧得没有一丝气力了。
可仍是忍不住呕个没完,吃得东西不多,吐得主要是酸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无力地撒开了袖子。
后背被人抬手轻轻地拍着,她眼眶都是泪,一杯水递了过来。
“漱漱口。”
梅久整个人都是木的,感觉有人拿着帕子将她的眼泪擦了擦,鼻涕擦了擦。
然后又给她擦了擦手。
她嘴巴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什么”傅砚辞见梅久嘴巴干动弹不发声,没听到她的话,于是又问了一句。
说着,将茶盏再次递到她的嘴边。
梅久低头喝了一口,温水滋润了喉咙,感觉好了一点。
她抬起手指,指着帕子,没忍住道“顺序,错了。”
擦眼泪擦鼻涕的帕子,怎么能擦手呢
傅砚辞
傅砚辞被气笑了,恨不能抬手将帕子砸在她脸上,可见她病得难受,到底是没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