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帝叹息道“朕若是个闲散王爷,自然能随心所欲,可身为帝王,自然要沉得住气。朕有时候都在想,朕要是王爷就好了,看谁不顺眼,拎出去套上麻袋,胡同里打一通,这才解气。”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能坐上龙椅,谁会甘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傅砚辞面色不变“陛下圣明。这江山唯有陛下,才能安稳。”
说到江山安稳,永宁帝想到什么,冷哼了一声,“安稳,一个个的面上看起来老实,背地里朕准备下旬去猎场狩猎。”
傅砚辞震惊抬头,“陛下”
永宁帝摆手,“朕心中有数,请君入瓮,不放上诱饵,鱼儿如何上钩”
今日左右丞打嘴炮,也是因为五城兵马司里面出了问题。
傅砚辞劝了一会儿,永宁帝执意如此,便只能暗中做准备。
说话的功夫,来福已经端着生肌膏回来了。
外面还有人要觐见,等着通传,正事私事都已经说完了。
傅砚辞行礼告退,永宁帝忽然叫住了他,aquot围猎那日,人带来让朕瞧瞧aquot
傅砚辞应是,这才退了下去。
等人消失不见,来福过来打扫大殿,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匣子。
但见永宁帝看着匣子若有所思,“女大不中留啊。”
来福只能陪着小心,“也是傅大人太过优秀,陛下慧眼识人,眼光好。”
永宁帝眸光沉了下来,“丫头片子,宠了也就宠了,只要不碍了正事。”
来福心中一凛天家父子,先是君臣,后是父子,亲情本就淡薄,手中唯爱权利。
不碍事自然可以顺着哄着,可若是碍了正事,便是亲父子亲手足侄儿也是要斩草除根,悉数除去
马车笃笃前行,傅砚辞看着托盘里的生肌膏,默然无语。
墨雨话多,“主子,为何求这个赏赐”
傅砚辞捏了捏手指,“不求这个,求什么”
与帝王打交道,每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要揣测到。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傅砚辞忽然想到梅久曾经说过的话若是随时跟一句话就能要自己命的人打交道,的确是难。
首先有的还是敬畏之心。
“那剑送回去,可惜了。”墨雨是武痴,脑子里还惦记着剑。
“陛下没有不悦”
傅砚辞摇头,“陛下这个人,有他的好处。”
若是得用之人,他实则大方,能在合适的范围内放权。
“那定国公”墨雨刚想问,却见自家公子勃然变了脸色。
他果断闭嘴,“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傅砚辞这才缓和了神色,“做刀,就要有刀剑的自觉,不该问的,不必多问,静候便是。”
墨雨点了点头,傅砚辞又似漫不经心道“下旬,围场狩猎,陛下亲至。”
墨雨微眯了眼,这围猎,说是陛下打猎猎野兽,谁知内里是不是猎不安分的王侯
马车路过侯府,傅砚辞将生肌膏托盘往前推了下。
“送回去给梅久。”
墨雨下意识地接过来,随即一楞,“大公子你直接给她多好。”
亲自同陛下讨要的东西,多大的脸面呐。
傅砚辞摆了摆手,“雷霆雨露俱是皇恩,究竟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不好说。”
他总要有软肋交予陛下,才能让他安心,没有软肋,那便亲自造一个软肋。
墨雨叹息一声,只好领命拿着生肌膏下了车。
“我先回衙门。”傅砚辞撂下了车帘。
梅久此时正与梅瑾扎马步,她最近接连病了两次,深知要好好调理身体,梅瑾一早起就先打拳,然后扎马步练剑。
梅久早上将屋里拾掇完了,又将大公子的衣服给洗了,想要踢毽子。